“傻兮兮的诶。”
“我真的沒有在本子裡放惡作劇道具。”
“真的超有意思,繪繪裡記下來了嗎?”
“放心好了,加上昨天采訪得到的素材,絕對能夠合成一期特别報刊!”
幾人在花之内宵霧的面前光明正大嘀嘀咕咕,時不時發出善意的調侃。
花之内宵霧始終低垂着腦袋,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就連反動紙張的動作都停止了,唯有微微顫動的肩膀告訴大家他還在呼吸。
“花之内同學?”源鈴感到疑惑,彎下腰湊近了一點往上看,恰好對上一雙淚眼朦胧的眼睛。
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掉,好像是串不完的珍珠項鍊落在本子上。他慌忙地合上本子,“我,我沒有哭,我隻是眼睛不舒服而已。”
源鈴眨眨眼,嘴角展開一抹蜜桃果汁般甜滋滋的笑容。
她笑着說:“嗯,我相信花之内同學。你當然沒有哭,隻是不小心掉進了水裡。”
幾乎是開玩笑的一句話,讓大家再次笑起來。
“這位掉進水裡眼睛不舒服的交換生同學,紙巾在這裡哦。”佐佐木蓮拿出了抽紙,“如果不趕緊把水擦掉,其他進入圖書館的學生說不定以為我們在合夥欺負你呢。”
“……謝謝。”花之内接過紙巾胡亂擦了一遍。
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繪繪裡就打算分開了。
“要趁着中午之前把所有的素材整理好,然後編輯報紙。”繪繪裡說道,鬥志昂揚地握緊拳頭,“第一時間就把重磅新聞放出來,這可是新聞社社長的基本素質啊!”
“我很期待今晚的報紙!”源鈴與她擊掌。
“我走啦!拜拜!”繪繪裡潇灑甩手,“嗖”一下就吹起一陣強風,就離開了。
花之内宵霧摁下被吹起來的劉海,說:“這位竹下同學,一直是風風火火的性格嗎?”
“對哦,繪繪裡的理想是成為最厲害的新聞社社長。”源鈴笑容燦爛科普,“無論是扛着攝像機荒野求生,還是從十八層的陽台翻下來,或者是一拳打碎嫌疑人的車窗,都手到擒來!”
“……這三種行為無論哪一種都是特種兵級别的吧,而且說得太笃定了感覺一定發生過什麼事!”花之内宵霧發出驚歎。
“喲西~”神宮從雲擺了擺雙手,“鈴學姐,現在我們要去活動室嗎?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诶。”
“真是難得,從雲竟然會主動提起工作。”源鈴打趣,“不過也确實需要和淺野會長确認一下工作。”
她轉身對花之内揮揮手,“花之内同學對設備的使用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哦。”
“沒有了,十分感謝。”花之内宵霧回答。
“那我們走咯,拜拜!”
源鈴與從雲一起托起彌生,就準備離開。
可她的腳步剛剛邁開出去一步,花之内宵霧又再次伸出手,“那個,有,有一個問題!”
“嗯?”
少年的聲音細微,磕磕巴巴不敢正面對上源鈴的視線,隻能稍微側開,說:“單獨談一談可以嗎?”
從雲發出超級大的咂舌,“诶——”
然後被源鈴捏住了面頰。
“從雲,不可以對花之内同學發出失禮的聲音。”源鈴不輕不重扯住他面頰上的軟肉,小聲提醒,“隻是一些小問題而已,我很快就回去。”
神宮從雲立刻可憐兮兮看源鈴,“我知道了,鈴學姐。”
确定從雲不會發出奇怪動靜後,源鈴才拉到花之内宵霧的身邊。
“現在花之内同學可以說了。”她面帶些許鼓勵意味地對花之内宵霧說道。
這樣的目光很真誠純粹,又帶着獨特的溫柔,好似無論花之内宵霧說出什麼話,她都可以用最專注的心情去傾聽。
花之内宵霧總是可以在吟誦完詩歌後對上她的眼睛,而後是她發自内心的贊揚和建議。
就連此時此刻,他因為緊張和局促反複猶豫了好幾秒也沒有開口,她都沒有表達出不滿。而是用滿含笑意的眼睛看着他。
“源會長……我以後還可以給女孩子們寫詩嗎?”他問。
“啊,你是說這個啊。”源鈴恍然大悟,“當然可以啊。其實大家都很喜歡你的詩哦,本子上的話也都是大家發自内心的誇贊。”
“隻要是發自的并且帶有美好希望的東西,大家都會喜歡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花之内宵霧更加急切,“我的意思是,以後能不能為……你寫詩?”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花之内宵霧無法分清楚那天在看見源鈴時心髒中猛然炸開的情緒是什麼。出于那些自己也膽怯提出來的理由,花之内宵霧隻能以“追求”的方式去念出詩歌。
如果一定要歸類的話,那就是魔法世界裡特殊的藝術。
好吧,他隻是一個沒什麼用的普通人,無法創造出漂亮的閃光和藝術。
“當然可以啊,這兩者并不矛盾。”源鈴的回答将他從自己的世界裡喚醒來。
她先是沉思了好一會,而後直視花之内宵霧的眼睛。
“實際上,能夠給花之内同學帶來靈感,我很高興!”
“诶?”花之内宵霧突然攥緊手中的東西,“源會長不會覺得,我以追求你為借口實際上掩蓋内心的行為特别過分嗎?”
然而這個問題對源鈴來說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