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結束後,雲舒回到自家院中。
“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正在梳妝的雲舒看見銅鏡裡出現在身後的如煙頓了頓,又拿起梳子給自己梳着頭發。
“那倒沒有,長公主是你的手筆?”
如煙從她手裡拿過梳子,為她梳着身後的長發。
“是,她和你母親是閨中密友,隻是一個嫁入這後宅之中,一個将自己永世困在了那宮牆裡。”
“為何?”
“當年長公主看上的是一個窮書生,那時的她還不是長公主,隻是一個小小的郡主,皇帝自然是不同意這門親事,她就與你母親策劃了一場逃離。”
雲舒轉身看向如煙,“然後呢?”
“長公主被抓了回去,書生死在了逃跑的半道上,皇帝下旨将長公主軟禁起來,直到你出生後的第二年将長公主去到番邦和親,才給了這個頭銜。”
“真是可笑,竟要用女人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後來番邦那位死了,皇帝帶人攻打後占了城池,長公主也就終生在那皇宮之中.......”
“也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女人,命運被别人抓得牢牢的,有何趣味?”
雲舒突然站起身來,走向床邊挂着的那件桃粉色衣服,摸着上面的一針一線,“劉家那邊有動靜了嗎?”
“劉家三日後便會上門要求改娶親時間。”
“那就三日後動手。”
“是。”
“小姐,我去小廚房拿了點心........”
碧雲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如煙一個轉身便不見了蹤影。
雲舒前去打開房門,剛巧碧雲走到房門前正準備推開。
“小姐,這可是最近時興的綠豆酥,小姐快嘗嘗。”
“我今日有些乏了,還是不吃了。”
“那好吧,小姐我就放在這,你要是想吃了就試試,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碧雲走後,雲舒躺回床上,今日還算是比較順利,什麼及笄禮對她來說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些人能夠為她所用,但有一個人今日沒有來,他是否能為自己所用?
三日後。
劉家聘請的媒人果然在太陽剛升起的時候就匆匆來到了雲府大門。
小厮趕忙将這笑得滿面春風的媒人請了進來。
柳氏正匆匆地領着陳媽媽趕到正堂之中,正瞧見媒人坐在那椅凳上喝着茶水。
“不知媒人此行如此匆匆,是為何事?”柳氏前腳剛踏進正堂,嘴裡就開始說話了,“你看我這讓媒人久等了,着實不好意思。”
“無妨無妨,夫人,這現下無人,我就實話告訴你了吧?”
柳氏看媒人有些驚慌,這門親事她可是專門和這媒人通過氣的,知道劉家公子命數不久,撺掇老爺将雲舒嫁過去,這下莫不是有了什麼其他變故?
“陳媽媽,你去看着點。”
見陳媽媽出去守着門,柳氏看向媒人說道,“何事?”
“夫人,劉家公子快不行了,恐是等不到下月成親了。”
“什麼?怎的這般嚴重,不是說了他還有一個月嗎?”
“是啊,不知道這是怎的了,劉家公子現在卧床不起,劉家希望盡早拜堂成親,拜堂就由公雞代替了,夫人您看?”
柳氏心中自然是笑得開懷,但不能表現出來,她在媒人那邊可是一點沒有行差踏錯,一切都是為了自家老爺和雲府,沒有半點私心。
“這我得同老爺商量一下,若是......”
“夫人啊,這還商量個什麼勁兒,若是劉家公子這兩日咽氣了,那戶部.......”
柳氏知道隻要這事兒成了,這媒人得拿多少賞銀,估計後半輩子都不愁了,而她自己也能除掉一個禍患,如今雲嫣在家裡除了老爺還會問起,連下人的談資都是大小姐生得如何如何,雲嫣已将自己關在房裡好些日子了。
“劉家準備何時娶?”
“明日。”
“這麼快?”
“劉家已經将各項事宜準備妥帖,隻要夫人一點頭,後面的事壓根不需要夫人操心,劉家全部置辦齊了。”
“那成,老爺等下回來我同老爺講講,今夜便将婚服給大小姐送去。”
“夫人真是個好母親,那我就先告退了,還得給劉家回話去。”
“诶......好,您慢走。”
送走媒人後,柳氏又匆匆去到了雲嫣的房門口。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雲嫣在裡面摔摔打打,哭哭啼啼。
她推開門,看見雲嫣趴在桌上正哭着,“喲,哭這幾日怎的沒将自己哭死?”
雲嫣擡起頭,看着柳氏一步步走到自己的旁邊坐下。
“娘,我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說這樣的話?”
“那雲舒又不會将你的東西搶走,你怕甚,還在這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讓你爹知道了,該嫌你煩了。”
“不會的,爹爹一聽見嫣兒哭就會來哄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