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運氣還算不錯,這個攤位是别人剛退租的,位置不是特别靠前,但也不是特别靠後,算是在整條街三分之二的位置上。
而且周圍大部分都是賣生活用品的,隻有一個攤位支起了鍋爐賣鍋貼,味道不是很大。
轉悠了一圈,各方各面宋時溪都挺滿意的,唯一覺得有些埋汰的點就在由于上一個攤主是賣油炸小吃的,将街道辦提供的免費桌子上弄得又髒又油,退租時還不打掃,簡直沒眼看。
好在吳秋紅主動提出可以去她宿舍拿桶和抹布來擦一擦,不然她明天不光要将衣服拖過來,還要準備打掃工具,實在太費勁了。
宋時溪也沒跟吳秋紅客氣,跟着她一起去了宿舍,正好順便看一下環境怎麼樣,如果還可以的話,她就去找輔導員問一問有關入住的事情。
宿舍一共分為好幾棟樓,男女分開,吳秋紅的宿舍在女寝二号樓第三層,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吃完飯回宿舍休息或者看書了,一路走過來很是安靜。
陽光順着高大的枝桠縫隙灑下來,給長長的走廊鍍上一層金光,鼻尖全是洋槐花的清香,帶着青春獨有的味道。
她們輕手輕腳地推開宿舍的門,等進去後才發現其他人都沒有休息,正圍在一起小聲聊天,見到宋時溪跟着吳秋紅一起回來,均驚訝地止住了話頭,好奇地朝着她們看了過來。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兩人居然又玩到一起去了。
淩娟眼珠子轉了轉,難得主動跟吳秋紅打了個招呼,“秋紅你回來了?”
“嗯,回來拿個東西。”
聞言,吳秋紅有些驚訝地瞥了一眼淩娟,要知道這人平時心氣高,對她都是愛答不理的,今天怎麼這麼熱情了?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因為淩娟眼神短暫地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就徑直轉向了宋時溪,眉開眼笑,跟朵太陽花似的開了口,“宋同志快過來坐,這兒有椅子。”
前後對比,高下立判。
“不用,等會兒就走了。”
宋時溪表面笑着,心裡卻直接将淩娟這個人拉進了黑名單。
而淩娟見幾次開口,都被宋時溪打太極似的越推越遠,嘴角一讪,找個借口往床上躲去了。
其他人倒不像淩娟這樣表現得那麼明顯,但對宋時溪也是有些殷勤的,無奈大家本就不熟,沒什麼話題,等吳秋紅去宿舍最裡側的角落拿完桶回來,也就閉了嘴。
宋時溪早就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不動聲色地将宿舍環境打量了一圈,最後不禁捏緊了掌心。
學校的宿舍都是六人寝,上下鋪,靠牆放一個長桌共用,面積很小,連個放衣服的櫃子都沒有,隻能堆在床上,或者自己準備個箱子放在床底下。
而且宿舍裡沒有單獨的淋浴間,洗漱都是在公共澡堂,光是這一點兒就勸退了在南方長大的宋時溪。
不光如此,她還眼尖地注意到牆皮開了裂,鐵架床掉了漆……
宋時溪默默在心裡劃掉了搬進宿舍這個選項。
“時溪,我們走吧,接水得去水房。”吳秋紅回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宋時溪連忙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搶過她手中的桶,“我拿着吧。”
兩人來去如風,等到屋裡徹底沒了人,其他人才叽叽喳喳讨論開來。
“她們不是鬧掰了嗎?宋時溪怎麼又願意跟秋紅打交道了?”
“這誰知道啊,該不會是吳秋紅自己貼上去的吧?我早上可看見了,她主動去跟宋時溪搭話,兩人才坐到一塊兒的。”淩娟這時候又從床鋪中探出頭來,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啊?真的假的,秋紅不像是那種人啊。”
淩娟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她們是真蠢,還是天真過了頭,“有些人平時裝得老實,其實心眼比誰都多,你們要是不信的話,等會兒找個機會咱們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這一等,先是等到下午下了課,又等到了天黑,才蹲到人。
當吳秋紅提着桶和抹布出現在宿舍門口時,被人堵了個正着。
“秋紅,你們這是去幹什麼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下午下課後,吳秋紅和宋時溪就沒了人影,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該不會宋時溪帶着吳秋紅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大家的眼睛都快羨慕紅了。
“就随便逛了逛。”
吳秋紅覺得别人的事情最好不要多說,便含糊地回答了一句,好在其他人問了兩句,見問不出什麼,就轉而一個勁地追問起了她和宋時溪的關系。
大家雖然都是外地人,但其中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像是宋時溪這種在京市有靠譜又有錢的親戚的,那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對象,尤其她還長得跟天仙似的,有顔有錢,誰看了,不說一句命好!
當初剛開學的時候,宋時溪跟吳秋紅兩個人走得近,她們表面不說,實則背地裡都咬碎了牙。
明明都是一個班的,怎麼宋時溪偏偏就看上了吳秋紅當朋友?要知道吳秋紅可是整個班最窮最土的,日子過得寒酸極了,就連她們都不樂意跟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