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的大門輝宏又簡樸,事實上整個真央的建築都是如此。蟬衣出現在大門口顯得更加嬌小,她有些激動的摸着大門的祥雲草木紋。
走了那麼久,終于到了。
為此,她把還偷偷溜進别人家盜了一件新布衣穿上,她之前的衣服實在是太破了,在衆目睽睽之下她覺得有點尴尬,而她為自己貧窮了那麼久還如此注重形象而驚訝。
她低頭看到自己裸露的腳丫,回想起之前的事。本來那天她差點就把鞋子也偷來,卻聽見一陣腳步跑過來,隻好慌忙從窗戶開溜。
冬獅郎剛打開門,卻隻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抱着一團東西,蜷縮着身體奪窗而出。那個少女有一雙淺金色的眸子和頭發,在逃跑前慌亂地看了他一眼,隻一眼,他就記住了小賊的長相。
他沒想到會再次遇到那個小賊,在真央入學測試的隊伍裡,他看到一個淺金的腦袋正在埋頭啃地瓜。
他之所以确認是她,是因為她穿着的右衽白褂,上面的黑色針腳,是他婆婆一針一線走出來的,而衣服左下角繡了一個“獅”字。
蟬衣埋頭吃的正香,突然感到頭上有一個不善的目光快把自己的後腦勺盯穿了。她不滿擡頭,卻撞進一雙湖綠色的眼睛,那是一雙多麼純粹的顔色,幹淨的讓最美麗的寶石都黯然失色。
禅衣嘴角帶着地瓜的殘渣,有點愣愣看着面前的少年。
冬獅郎皺着眉看着面前前一刻還呆滞,後一刻就突然呆住的人。
剛想開口指責她,面前的女孩對他露出大白牙笑笑,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啃地瓜。
蟬衣啃了半天發現視線還在,擡頭看見那個小鬼還把自己緊緊瞪着,眉頭越皺越兇。
“……”盯
“……”瞪
“……”盯
“……”瞪
唔,難道是餓了?
“呐,給你吧,隻有這些了。”冬獅郎看着對面那個清瘦的女孩,十分舍不得的把啃了一大半的地瓜給他,表情看起來十分肉疼。
他看了看地瓜,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忍住心中怒火,扭頭離開。
這個臭小鬼長的那麼可愛,性格卻不讨喜,好心給他吃,他還拿鼻孔對着她,好想揍人。
此時,她還不知道,前面那個“臭小鬼”也十分想揍她,這地瓜如果他沒看錯,也是從他家偷出來的!
地瓜啃完,一等又是幾個時辰。快要輪到她時,已到黃昏時分。
等待了一天讓蟬衣的緊張感積累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她隻知道自己打架很厲害,但是對于自己的靈力她一點把握也沒有,畢竟自己從來沒成功發出過鬼道。
她在左右跺着腳,那邊會場,突然爆發了十分強大的靈壓,周圍所有人都受到了這股強大而又冰冷的靈壓的沖擊,靈力微弱的人開始露出痛苦的表情。
蟬衣感覺如同墜入寒潭,呼吸一下停滞,撲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等這壓力開始變小,她才眯起眼,擡頭艱難地望向前方。剛才那個小鬼身上發出着相當駭人的靈壓,而測試靈壓的水晶早就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
蟬衣看見不僅是周圍的考生,就連坐在坐在考官席上的三個人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靈力的壓迫感,真是讓人感到吃驚啊…”
蟬衣看着他測試完,就放下手走向門口,除了開始有些驚訝,臉上并沒有太大波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往下場考試。
明明年紀不大,看起來卻相當的老成啊,蟬衣小聲嘀咕。
冬獅郎的測試讓場面一度騷動,但是在考官的帶頭下很快便平息了,周圍惡的人的表情也從詫異和不可思議變成嫉妒與羨慕。
“下一個,木風蟬衣。”她光着腳丫上前。四周響起些嘲笑聲,大緻是說她的落魄。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行頭,臉有點發燙。洗得發白的衣服和褲子雖然幹淨,但是對于她而言有點小,她的肚子和褲腿都露出來一截,顯得有些滑稽。
她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慢慢把手放在水晶球上,緊張地等待着,
“……..”
半點反應都沒有。
考官看着沒有半點反應的測試球,搖了搖頭,揮手讓她離開。
“等一等”蟬衣大喊,“考官大人你仔細看看,那裡還是有點反應的”她指指測試球中間,有一絲灰色的光,那光太微弱,隻有燈芯大小,再加上顔色和水晶球差别不大,考官一時也沒注意到。
山田清之介坐在主考官席上,皺着眉頭,灰色麼?還真是罕見的顔色,他當了好幾屆考官,還沒見過灰色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