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看着冒冒失失的人,抿起嘴唇:“蟬衣,不要那麼冒冒失失。”
蟬衣一下沖到隊長面前,雙手抓住他的手合攏,誠心說:“隊長,還有加訓嗎?我很需要!”
“你之前不是最想逃掉訓練嗎?”
蟬衣心裡诽謗,還不是因為你太嚴厲。
“那是之前的我,昨日的我已死,今日的我已經重生。”
白哉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人,無奈:“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提升靈力和把你的刀始解了。”
蟬衣聽着,心裡不好的回憶一下湧出,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早就能夠始解了。
想起那令人不安的始解能力,和莫名其妙提升的靈力,蟬衣心裡更加不安。
蟬衣的靈力一向很低,而且還不穩定,她之前兩次靈力大幅度提升,都是因為斬魄刀的始解,吞噬了其他的虛,甚至還有自己的隊友。
她想到這裡,握緊了刀柄,雖然這一切都是藍染的設計,但她的手中,染上了同類的鮮血,也是不争的事實,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因為這事,噩夢連連,想到慘死的隊員,她一直無法釋懷。
為什麼,她要擁有如此不祥的能力?!為什麼是她。
白哉看着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的少女,關心道:“怎麼了?”
“沒事。”蟬衣勉強笑了笑,“隊長你也知道,我的靈力不穩定而且難以提升。”
白哉聽完蟬衣的話,這次他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半響,才開口“蟬衣,對不起你變成這樣,都是我的原因。”
蟬衣第一次聽到白哉說對不起,一時有點驚訝,在聽到他說自己的靈力問題,是他造成的,很驚訝了,在她不全的記憶裡發生了什麼?
蟬衣沒有追問,她和白哉靜靜地坐着,他們像兩個被時光固定住的雕像。
白哉很久才開始說了一個故事,一個發生在很久之前的故事,故事要從一片櫻花開始。
*
朽木白哉作為朽木家的下任繼承人,少年天才,被寄予厚望。他的爺爺是現任家主兼六番隊隊長,對他的要求很高。
别的少年在玩耍時,他已經開始每天揮刀一千下,練習瞬步練到腿軟,鬼道練到靈力枯竭。
年少時白哉還比較活潑,他的朋友不多,四楓院夜一算一個,其他時候,他的地位和身份,象征着他的孤獨。
在他每日練習的地方,有一顆存在上千年的櫻花樹,在角落安靜呆着。估摸是他二三十歲時,有聲音從櫻花樹中傳出,那道聲音很難聽,就像很久沒有開口說話的人一樣,沙啞、語不成調。
白哉聽了很久,才确定真的有聲音出現。起初,他以為是鬧鬼了,不過從世俗的意義上來說,他們本都是“鬼”,他對這種奇怪的現象感到好奇。
他請了專業的暗衛來檢查,一無所獲,那聲音也好像被他帶來的人吓到了,很久沒有出現。
直到…又有一日,他在練習劍道,那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她的聲音不再沙啞難聽,能聽出來是一個帶着懵懂的少女的聲音。
白哉那次和她聊了很久,她說她有意識的時候,就在這裡,也不能離開太遠,現在隻能聽見聲音,還看不見東西。
她自己推測自己可能是櫻花化作的妖怪,可是屍魂界就連動物也沒有,哪裡來的植物成魂?
白哉去翻閱了朽木家的藏書,也去問過别人類似的情況,發覺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情況。
就這樣,白哉和這種不知道是什麼的“靈”,生活在了一起。
少女的耳朵很靈敏,很快就能分辨出每個人的聲音,白哉會告訴她每個聲音對應的名字和身份,下次的時候,蟬衣就會準确說出他們的名字。
少女對這個遊戲樂此不疲,可能因為生活太無聊,很快,她也就厭倦了這個遊戲。
她發現新遊戲的速度也很快,厭倦後不久,她就能通過聲音,聽出白哉每次出招的不同,招式中帶來的破空聲的細微差距。
白哉有時候,會被少女的話語氣的半死,有時候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學習速度快了不少,就連一向嚴格的朽木家主,也對他的表現頗為滿意。
白哉覺得少女有種天生的直覺,這種直覺讓她對于戰鬥的敏銳力很高。
關于取名字,他們考慮了很久,也為此吵了很多架,少女說她記得夏天很溫暖,雖然她現在感受不到四季變化,到她的記憶中有一處告訴她夏天就是很溫暖,她喜歡夏天。
她說,夏天的蟬鳴聲很好聽,白哉就為她取了名為“蟬衣”的名字,希望她像蟬褪去外衣一樣,獲得新生。
蟬衣最終,沒有接受白哉讓她姓“朽木”的提議,她覺得合起來不好聽,最後給自己安了一個,在白哉看起來怪模怪樣的“木風”為姓。
之後,白哉就讓工人刻了一個“木風蟬衣”的木牌,挂在了櫻花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