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铮铮不知道這些,就是知道她也不會管。
兩人如今熟了,虞铮铮也不是什麼講究的人,她一邊吃飯一邊跟嬴政聊天。
虞铮铮見嬴政讓人幫忙剝蝦,她連忙夾起一個大蝦向他示意:“那醬料都在蝦殼上,你得自己剝然後嗦殼才有味。”
嬴政看着她猥瑣的舉動,無語道:“不用了。”
虞铮铮嘟囔:“貴族喪失了舔手權!”
她其實也不用舔手,因為她的舌頭鍛煉到了能直接吐蝦殼的地步,她吞下口中的蝦肉,問他:
“你們貴族吃的鹽,是本來就這麼白,還是提取的啊?”
嬴政愣了愣:“自然是取自鹽池裡最潔白的那部分食用。”
“咳,我有個賺錢的好法子,你想不想聽?”虞铮铮沖他招招手,湊到他旁邊小聲道:“我有個法子能搞到私鹽。”
嬴政想到今年就要出發前往南越的士兵們,詭異地沉默了兩秒,虞铮铮秒懂他的糾結,繞到他那邊發出惡魔低語:
“要發财,膽子就得大,你難道想一輩子打工?到老了還得靠大秦發的俸祿眼巴巴地過日子嗎?一代君王一代臣,你可得早做準備!”
嬴政:……
見他表情詭異,虞铮铮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說他:“據我觀察,大秦的傳統行業已經沒落了,這是最後的風口!”
他默默道:“風口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站在風口上,豬都會起飛。”虞铮铮甩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抓住這個機會,過幾年就沒機會了!”
再過幾年大秦都亡了!
“如今鹽鐵可是官營,你除非能弄到大量比官家那裡還便宜的鹽分,否則不僅賺不到,還随時都有可能把命給送上。”
嬴政言笑晏晏:“你莫非已經找好了賣私鹽的人?”
“沒有啊,我怎麼會認識賣私鹽的?”虞铮铮覺得後背涼飕飕的,她伸手撓了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用白鹽賺王公貴族的錢。”
嬴政一聽就知道不可行:“如今的白鹽價高量少,各家府上在年前就已經訂好了,更别說那鹽池可都是官家派人嚴防死守的,你壓根就不可能拿得到精鹽。”
虞铮铮咧開嘴笑了:“我有法子能将最普通的鹽變成白淨的精鹽。”
嬴政:“當真?”
他先前知道她能弄到鹽,但量少,他向來不放在心上,可若是這些鹽不是她買來的而是自己做出來的,那就證明她掌握了新的方法。
“我從來不騙人。”虞铮铮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說了這麼一通,她的飯菜都涼了。
嬴政深吸一口氣,決定等她吃完再詳細問她,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知道後人的本事,他要習慣!
往日裡吃飯速度極快地虞铮铮像是讀懂他的想法一樣,此時的速度慢急了。
嬴政索性起身去外面繞了兩圈,回來就看到虞铮铮拿着塊布在剔牙。
虞铮铮好心提醒:“你可得想好,這玩意可是殺頭的罪,萬一東窗事發,哪怕你是皇帝他爹都得脫層皮。”
聞言,嬴政心想,朕就是皇帝,朕還能砍了自己腦袋不成?
他隔了幾秒沒說話,虞铮铮以為他後悔了:“你過幾日再告訴我答案吧,這事确實是該想想。”
“不必,我很确定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嬴政确定道。
“那行。”虞铮铮讓他拿來竹簡跟刻刀,她将方法說給他聽。
嬴政命人取來一整箱的竹簡,他極其珍重地沖着她點點頭:“你說吧,我準備好了。”
“……過濾後,用草木灰去除怪味苦味,然後再次過濾就能獲得不帶苦味的精鹽。”虞铮铮簡言意赅地将最簡單的過濾法說了一遍。
就在嬴政還在等她接着說的時候,虞铮铮眨了眨眼睛:“說完了。”
“這麼簡單?”嬴政的腦門上仿佛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嗯,就是這麼簡單。”虞铮铮點點頭,補充道:“如果想要鹽的顔色更加白淨,隻需放到陽光底下曬,或者放入竹炭,這兩種方法都可以給鹽增白。”
她眸中帶着審視觀察嬴政,他這樣目無黔首的人,真的能在利益面前維持住兩人的友誼嗎?
虞铮铮對此持懷疑态度,她這制鹽法一出,如果市面上的鹽價變高,那就說明嬴政此人無救了,如果沒有變化或降低,那就是她沒看錯人。
虞铮铮歎氣:“唉,我有好多事都不敢做,幸好有你在。”
嬴政眯起眼:“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我看你膽子大到能撐破天。”
就連賣私鹽這種砍頭的重罪都敢做,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總不能是想篡位吧?
虞铮铮嘿嘿笑了兩聲,“不敢造反哈哈哈哈哈哈。”
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