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不是才進入末日世界的時候,他太過于反感這種不得不拼命的情況。
他自己偶爾打遊戲,末日遊戲也玩兒過。
但是自己玩和被迫被逼着用生命做賭注去玩兒,是完全不一樣的。
甚至說這種“不得不”的情況比死還難受。
别說遊戲了,哪怕在學校他都屬于那種,隻要和老師說明情況,老師開口說“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以及每一堂課的作業交上來合格就行,不用來上課”,他就真的一節課不去上,全自學自由安排。
别人會覺得這是叛逆大學生的個性,但他自己隻是單純喜歡自己安排事情。
不過也不是完全叛逆,隻是在現有制度下完成課業,争取盡可能大的自由度,但也不會無視家裡經濟情況以及自己的舒适度,強行要去國外上大學。
他在平衡态中長大的。以至于才進入末日世界的時候無比地厭惡這種求生狀态。
偏偏他“運氣好”,出宿舍樓就是安全屋,而且還是足足兩百平米的超市,裡面各種物資一應俱全。
他就一邊擺爛,一邊随随便便就開到有用的寶箱。
聊天頻道開啟之後,看到這麼多人艱難求生,他才意識到不是一個人進了這個世界,而是很多很多人都被卷了進來。
有同類——雖然他知道,以後大家不一定是同類,可能有對抗或者互坑的情況——他才拾取了動力,發現什麼信息就彙總分享。
運氣好,物資多,加上快人一步言之有物,所以眼熟他的人不少。
隻是慢慢地,他就發現,他的“報應”來了。
在其他人開到各種攻擊性的武器、技能、道具的時候,他依舊開的是有用但沒有攻擊性的技能。
比如他可以消除疲勞度,維持攻擊力、敏捷度等屬性。
但是他并沒有打架的經驗,也沒有搏鬥的技巧,更沒有和怪物拼命的心力。
馮子凝打斷:“沒有攻擊力,你是怎麼殺死一百隻變異鳥的?”
拾荒稻草人不好意思:“我一天下來,隻殺了10隻變異鳥。”
馮子凝:?“那你職業怎麼來的?”
拾荒稻草人:“開寶箱開出來的。”
馮子凝:“啊?”
拾荒稻草人下意識抓了抓自己灰撲撲的頭發,但還是點頭:“嗯,開出來的。”
馮子凝恍恍惚惚。
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對,是這個狗遊戲瘋了!
道具,稻草人說給,就真的列了一大堆清單從系統好友面闆裡發了過來。
他也有類似寶箱雷達這種尋寶看機緣的道具,估計今天是探測到了【變異物誘餌】來的。
道具裡還有治愈系高級道具:
【治愈糖果制造機:每天可制造1顆治愈糖果(零點刷新),可用1h時間恢複20%健康狀态。】
馮子凝:QAQ踏破鐵鞋無覓處,暮然回首,治療道具在别人手裡的燈火闌珊處。
這人的道具多得離譜,發出來的就有五六十個。
他還要繼續複制道具信息,被馮子凝緊急打斷:“可以了可以了!”
他按照重要程度把最好的先發出來,再發就完全是掏家底兒了!
馮子凝認真道:“幫助了你,但你在聊天頻道也幫助了我,幫助了大家。我們隻是人類之間的互幫互助,不是打劫。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假大空,但是我希望人類是可以一起走向未來的。”
稻草人擡頭望進她棕黑色的瞳孔,突然覺得自己的小心思顯得特别局促。
他不喜歡打打殺殺,連看電影看動畫,都不看熱血的類型。
他有運動健身的習慣,但那隻是保持科學的活動量,維持身體狀态,實際上不喜歡流汗,不喜歡大聲說話,不喜歡鼓噪的人群和沖動的行為計劃。
可是他需要隊友。
尤其是在末日世界明顯讓他傾向于輔助定位後,更需要隊友了。
今天幸運值是11,比滿格幸運值高出一個點。
所以被廢鐵堆壓在下面勉強靠治療職業和技能維持活着的狀态的時候,他是震驚的。
說好的幸運呢?怎麼反而要死了?
但是等來了人,他意識到,他的幸運點點在了這個人身上。
不僅僅是因為面前的人主攻擊,更是因為從本質上來說,她是個很好又足夠克制的人。
分享道具清單的時候,拾荒稻草人把最重要的幾個道具留下了,但是其它所有道具,對于别人而言都很重要。
他通過這種辦法來判斷眼前人的性格。
如果道具全部被拿走,他不會說什麼,畢竟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他就是被困在廢鐵堆下了,沒人救早晚得死。
可是眼前的人很認真地挑挑揀揀,隻把一些重複的道具挑出來。
比如【治愈糖果制造機】,和他的職業有重疊,就被她詢問後挑了出來。
很多稀缺道具,被她忍痛略過。
不過有一個她要了。
【金屬提煉圖紙:可提煉常見金屬材料,用于道具和器械的修補和打造。】
馮子凝分享了自己的職業信息:“我是廢土工匠,有了金屬提煉圖紙應該可以開發更多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