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憶安想起前兩次任務,許親王費勁心思,隻為許柱博功名。
許柱金榜題名美夢破碎,想必許親王喊他回去,要逼他退位,好給落榜的許柱讓位。
想到這陸憶安毫不猶豫道:“就說本世子受了風寒,卧病在床,不便回府。”
“世子不是好端端地坐着,說自個受風寒,莫不是在睜眼說瞎話,來搪塞老奴?”
這人自稱老奴,語氣卻極緻淩厲嚣張,并不把陸憶安放在眼裡。
衆人循聲望去,一個中年男人,領着好幾個腰圓體壯的屬下,氣勢洶洶邁進雅間。
陸憶安和林妙不知這人身份,何媽一眼便認出了,趕忙替陸憶安開脫:
“哎呦許管家,世子爺真的受了嚴重的風寒,打起十八分的精神,才勉強讓下人們扶着坐下聽個小曲。”
許管家充耳不聞,隻道:“王爺囑托老奴,務必将世子帶回府,世子隻要沒死,即便是病入膏肓,我等也能扛世子回王府!”
許管家這番話實在強勢,看這架勢,這親王府他不得不回去。
陸憶安起身道:“本世子不過收了點小風寒,已無大礙,不必勞煩許管家興師動衆,本世子随你回王府就是。”
陸憶安本想叮囑林妙幾句,怎料許管家直言道:“既如此,世子這就跟我等回王府吧,請!”
林妙一直找不到去親王府的機會,見陸憶安跟着許管家走,趕忙起身追上他,小聲道:“我同你一塊回王府。”
本以為林妙正生氣,便不會跟他一同去王府,怎料她還是跟來。
許親王什麼讓他回王府不好,偏偏挑林妙女裝的日子。
若林妙是撞見許柱,指不定會遭什麼罪呢,陸憶安故意嬉皮笑臉道:
“本世子不過是回王府吃頓飯,不用勞煩林姑娘跑一趟。”
林妙不知陸憶安的顧慮,隻想入一趟親王府探探,當即道:
“我雖對你不喜,畢竟還是你的護衛,我必定要跟在身邊保護你!”
換作之前,陸憶安聞言必會心花怒放,此刻卻是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照何媽的意思讓林妙離開雅間,也就不會到這般田地。
但再糾結這些也于事無補,陸憶安隻能盡量保證林妙的安全,吩咐道:“那林姑娘先回屋換身男裝。”
好不容易能去一趟親王府,林妙隻以為陸憶安這是在變着法的支開她。
就算她想多了,易容也得花費不少時間,再趕去親王府,指不定陸憶安會出什麼事。
想到這,林妙說什麼都得跟他去,當即道:“我一定要跟你去。”
陸憶安不想把事情鬧大,讓林妙引起許管家的注意,隻好點頭,小聲叮囑:
“林姑娘萬事小心,出事盡管拿本世子當擋箭牌,必要時抛下本世子跑路。”
哪有人這樣吩咐護衛的?
林妙做好大辯十八回的準備,他這番話直叫她啞口無言。
不管他真情還是假意,林妙心底微微觸動,面上冷哼:“就你嘴貧!”
出門之前,林妙不忘朝紫兒招手,讓她去喊醒吳用,讓他早點趕去親王府。
跟許管家一行人走出醉春樓,陸憶安沒選擇坐親王府的豪華馬車,而是坐上林妙趕來的簡陋馬車。
見狀,許管家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沒多說什麼,沉聲道:“護送世子回府!”
許管家說是送,不如說是押送。
陸憶安的馬車,被親王府的人前後包夾,就算他想臨陣脫逃,也插翅難飛。
親王府離醉春樓不遠,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頭的車馬停下,林妙也跟着抓緊缰繩停馬車:“籲~”
馬車停穩,林妙二人下地,親王府的人一窩蜂地圍過來。
不料為首之人不是許管家,是許親王親自來迎!
許親王快步走來,挂着浮誇的笑,握住陸憶安的手,心疼問他:“許久未見,年兒怎如此瘦了?”
面對他的虛情假意,陸憶安配合演好父慈子孝的場面,笑道:“多謝父王關懷,孩兒隻是誤感風寒罷了。”
與陸憶安寒暄幾句,許親王松手,回頭催促:“柱兒,還不快來跟兄長請安!”
沒想許柱也在,林妙趕忙站去陸憶安身後,即便沒完全隐身,也低調些。
不料這斯今個眼尖得很,走來的路上,隻朝這頭望掃一眼,指着林妙的鼻子,道:“你怎麼敢在王府門口轉悠的?”
不等林妙回應,許親王斂去笑,沉聲問:“柱兒,她是誰?”
有許親王撐腰,許柱瞬間挺直腰杆,急沖沖道:“爹!她是慕白的女護衛,就是她将我打個半死的!”
想起許柱被揍得半死不活,養了個把月才好,許親王臉一黑,冷冰冰下令:“來人,亂棍打死!”
“父王且慢!”趕在王府的人動手前,陸憶安出聲為林妙辯解,“父王,她做孩兒護衛多年,怎麼可能會是出手打傷賢弟之人?
許親王望向許柱間,陸憶安趁熱打鐵,故作好心問許柱:“賢弟莫不是認錯了人,再仔細瞧瞧看?”
陸憶安臉不紅心不跳,說起謊來眼都不眨,神情無比笃定。
許柱難免懷疑看叉了,走到林妙跟前,上下細細打量。
不等許柱辨别,冷不丁響起一陣快馬加鞭聲,接着馬蹄聲戛然而止,一道男聲響起:“籲~”
這一人一馬,林妙再熟悉不過。
不好!吳用騎着路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