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狡辯!你可知我家公子的身份!”衛嚴冷臉呵道,手中拿着的令牌差點怼在王叔原的臉上,生怕他看不清楚。
令牌之上的雲龍紋路清晰可見,而風無遇的名字镌刻其上,昭示令牌主人尊貴的身份。
“風無遇……”王叔原下意識念了出來。
“放肆!”衛嚴一腳踢在王叔原的腿彎處,讓他不由自主屈膝跪地,“我家公子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
“不敢!不敢!”王叔原直晃頭,他垂頭道:“尊駕深夜造訪,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風無遇道:“少油腔滑調!王大人幹了什麼腌臜事,自己心知肚明吧。”
王叔原擡頭直視風無遇,“下官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風無遇又拿出一物,那是一張圖紙,上面所繪之地正是孫天德給那些乞丐所謀生計的地方。
王叔原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看向風無遇,“你怎麼找到這個的?”
衙門裡根本沒有這東西,難道他去過那個地方了?
風無遇道:“王大人這是承認了?”
王叔原沒有吭聲。
風無遇又道:“你與這孫大善人暗自勾結坑害了多少百姓!上頭不日就會抵達明州城,屆時我看你如何交代!”
王叔原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慌亂,風無遇半蹲在他面前,壓低聲音道:“你若想少受些皮肉之苦就按我說的做,否則——”他拔出腰間匕首,冰涼的刃口輕撫過王叔原的臉頰,“你小命難保!”
王叔原顫聲道:“您想讓我做什麼?”
風無遇把匕首重新收在腰間的刀鞘裡,站起身道:“明日一早,你告訴孫天德,朝廷派來巡查的禦史會在三日後到達明州城,此次巡查不僅查當地官員,更要挨家挨戶調查平民百姓,一旦查出蛛絲馬迹,當即收監。”
“這和孫大善人有什麼關系?”王叔原面露不解,聲帶遲疑。
衛嚴厲聲道:“讓你做什麼你就做,怎麼那麼多廢話!”
王叔原并沒有像一開始那麼懼怕衛嚴,而是微微挺直身子對風無遇道:“尊駕做事之前難道不知禦史從不踏足我明州城嗎?就算真有人來此地巡查,恐怕來的也是你的人吧。”
風無遇心中一震,恍然想到了什麼,雙眼眯起道:“想來王大人的背後不乏貴人啊。”
“貴人?”誰承想,王叔原竟在聽到此話後登時放聲大笑,“三年前,我就聽聞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說是京城中有一位貴人不要權勢不要财富,隻想做一個行走江湖的自由人,我當時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他看着風無遇,面帶狡黠,“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貴人主動登門,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說着,他堂而皇之站了起來,毫不避諱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風無遇眉頭擰起,嗅到了王叔原不善的氣息。
“你!”衛嚴不可思議看着王叔原,“大膽!”
王叔原對衛嚴的不滿視若無睹,繼續道:“我還聽聞,他是為了一個人才離開京城的,為了這個人,他不惜四處樹敵,隻可惜,那人根本不領他的情。”
風無遇握住劍柄的左手暗自收緊,“你什麼意思?”
王叔原道:“我的意思是有人是蠢貨,他當真以為宋文珠是貴妃娘娘害死的嗎,他把别人當仇人,殊不知真正仇人就在自己身邊!”
聽到宋文珠這個名字,風無遇臉色驟變,揪起他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明白!”
“哈哈哈……”王叔原突然笑得猖狂,“我知道的秘密多了去了,你想知道嗎?”
王叔原道:“你真當我蠢啊,我要是按照你說的做,我還有命在嗎?我要是死了,你此生都得不到你要的答案,待你回到京城,隻能被人耍得團團轉,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哈哈哈哈!”
“……你!”風無遇臉色沉了下來,手中的解語劍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躁動不安。
一旁的衛嚴看到風無遇的雙手在顫抖,緊張道:“公子!”
可風無遇仿佛沒有聽到,隻是死死瞪着王叔原。
情急之下,衛嚴用力拉開風無遇與王叔原,揮出鐵拳重重打在王叔原的臉上,指着他道:“死到臨頭了,還敢胡說八道!”
王叔原應聲倒下,帶翻了旁邊的凳子,屋内傳出巨大響動。
“賤婢之子,還有膽子在這裡要挾本官!”即便狼狽倒地,王叔原也依舊出言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