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見山疑惑:“為什麼?”
淩照青:“裝你的廢話。”
鄭見山故作思考:“那一個夠不夠?”
淩照青扔給他一本語文書讓他在裡面找答案。
沐斯年隔得遠遠的,看見淩照青吃了東西才放下心。
但心放得太早了,因為第一節課班主任,也就是教物理的老徐,放了一個重磅消息,把一班的所有人都炸清醒了。
老徐手撐着講台,講話很緩慢,眼神很銳利:“看看我們班這些學生,榮潇潇,你上眼皮跟下眼皮談戀愛呢?這麼分不開?高三了,同學們,還昏昏欲睡呢?行,睡吧,啊。”
老徐這開場白,着實犀利,反正就沐斯年看到的,現在沒人敢趴在桌子上了。
老徐見人起來了,就開始講題,沐斯年跟聽天書一樣聽不明白,于是放棄聽講,拿出了之前的書預習自學。
天知道他才學到加速度。
正當沐斯年正學得沉浸時,老徐講着講着試卷輕飄飄地就來了一句。
“啊,對了,忘記一個事了,跟你們說一下,學校剛發的通知,月考現在變成半月一考了,周考從考語數外變成六門都要考,而且周考從周五挪到周一,目的就是讓大家的皮也緊點,别一放個假就把人都給放傻了,咱們是物化班,不像其他班,史政地,史政生的,咱啊,除了語文英語,一門需要死記硬背的科目都沒有,開不開心?”
一段話,差點沒把認真聽講的一班學生給幹去世。
幹什麼啊這是幹什麼啊,不是在講物理卷嗎?
沐斯年:“這班主任好像說了一大堆他聽不懂的話。”
見學生魂都吓沒了,老徐心滿意足地說:“怎麼回事?不高興嗎?不開心嗎?快點,給這個好消息鼓鼓掌啊。”
沒人要鼓掌,隻有幾個人鬼哭狼嚎起來:“天呐,這是要我們的命啊!”
“胡說八道。”老徐一指那些學生,“都是為了你們好,啊,對了,今天開始實行,上完我這堂課,等會兒就考試了,考一上午啊,時間很緊,慢慢享受。”
一個學生,就像倒栽蔥一樣栽了下去。
接着,又一個學生,栽了下去。
接着,又一個……。
沒過一會兒……
差不多全部人都倒了下去。
老徐顯然是個樂子人,看着這一幕極為高興,隻是嘴上說着:“幹嘛呢,都幹嘛呢?什麼樣子?不就考個試,你看看沐斯年和淩照青,别人怎麼就沒倒,終歸是成績好,還是一點都不虛,你們啊,有點自信行不行?”
“老師,”班長舉手道,“我想吐。”
老徐很貼心:“可以出去吐,還有誰想吐的,都可以出去,吐完了再參加考試。”
班長:“……。”
老徐笑眯眯的。
終于下了課。
教室裡一片愁雲慘淡,不過好歹是一班,大家一邊愁雲慘淡一邊開始複習。
刷題的刷題,問題的問題。
徐小五問:“沐斯年,你咋了?臉色這麼難看?”
沐斯年想了想,問他:“你覺得有什麼可能讓一個總分一百的人瞬間提高到總分六百?”
這問題,着實難住他了。
徐小五:“……,我,我不知道。”
沐斯年:“你不是号稱百曉生嗎?”
徐小五擺出痛苦臉:“那,那靠作弊?哦,作弊應該作弊不到六百分,那,那重新投胎?”
沐斯年很無語:“你還真會出主意啊。”
徐小五:“……。”
我也很無辜啊。
接下來,沐斯年度過了十分痛苦的四個小時。
他一度以為自己重生回來隻會在吃感情的苦,沒想到這學習的苦也照樣吃得不少。
這卷子上的字每個字他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他看不懂的玩意兒。
他也算體驗了一把看天書的滋味。
沐斯年把卷子交上去的那一刻,簡直一身輕松。
而沐斯年的背剛碰到椅背,就聽見了前方傳來一陣騷動,然後,他就看見淩照青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而班上的人也懵了。
“淩哥去哪?”
“食堂吃飯吧?”
“什麼呀,你腦子秀逗了,剛老徐說的話你忘了,他說要請我們去小食堂吃,讓我們等他十分鐘。”
“那這是咋了?鄭見山,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鄭見山也很懵,“我剛剛還問淩哥吃什麼,淩哥還點了一道可樂雞翅,然後淩哥好像看了一下手機,就沖出去了。”
徐小五是走在八卦前沿的,這種事他當然要支棱起耳朵聽,隻是聽完,他發現,沐斯年的座位上,早就沒了人。
徐小五:“???”
什麼時候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