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斯年跟着淩照青出去。
剛出院門。
沐斯年也沒想到,淩照青居然毫不留情,直接揪起了他的後領子,把他直接往後一提,眼神中都充滿了暴戾:“沐斯年,你想幹什麼?”
沐斯年差點被勒得一口氣沒上來,喉嚨的擠壓讓他難受地咳嗽了幾聲,隻能拿眼神瞪淩照青。
艹,你……。
你來真的啊?
幾秒之後。
淩照青松開手,還充滿嫌棄地甩了甩手,像沾上了什麼病菌一樣。
沐斯年忍氣吞聲,編造謊言:“我隻是看病路過,其他的我說是你的同學護士就告訴我了。”
淩照青向來不相信什麼巧合,眉眼的戾氣并沒有消下去,一雙冷眼死死逼視着沐斯年:“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擅自去我媽的病房。”
“我是有消息要說。”沐斯年打斷他,眼神也毫不示弱,“我聽見你要找護工了,我可以幫忙。”
在淩照青死要面子地拒絕前,沐斯年飛快地說:“我媽之前摔過,也請了護工,那個護工照顧人很不錯,飯菜也做得好,我媽都誇過好幾回,阿姨現在應該急需吧,我這是在幫你知不知道?”
淩照青并不相信沐斯年的鬼話:“你又想幹什麼?”
多疑。
太多疑。
沐斯年心裡蛐蛐了一下。
沐斯年幹脆擺爛了:“行行行,我做什麼都有目的行不行,那我就有目的了,那這個護工你到底要不要?這年頭找個适合的護工可比找個合适的老公都難。”
淩照青思路被他帶歪了一下:“老公?不是找老婆?”
沐斯年:“……。”
沐斯年臉紅了一下:“找什麼都行,反正你要不要?要我立馬就問了,你這麼磨磨唧唧的等會兒别人去别家了你就後悔去吧。”
這話顯然對淩照青造成了影響,畢竟他剛剛就吃了記閉門羹,也明白沐斯年說得沒錯。
雖然少年人的面子比天大,但畢竟是至親的事,什麼面子都不要了。
不說什麼能屈能伸了,在這種情況下,隻能不斷地屈。
淩照青雖然向來高傲,但做起事來也不含糊。
這事也由不得他信不信。
幹脆。淩照青從滿腹懷疑變得半信半疑。
他轉變态度很快,垂下眼睫,眉眼也軟和了下來:“如果是真的,你的确幫了我大忙,那剛才的一切我很抱歉,對不起。”
沐斯年:“……。”
沐斯年又開始心裡罵自己了,好了,真是個賤骨頭,看他兇巴巴的不高興,現在真低三下四了你又不高興。
沐斯年想去拍拍阿無的肩,結果被淩照青眼疾手快地躲開了。
沐斯年:“……。”
淩照青雖然表情不再那麼臭,但還是擰着眉,不解地問:“你要幹什麼?”
沐斯年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沒有,我去打電話找護工。”
沐斯年跑到一邊給護工打電話,邊打邊用餘光看着旁邊站着的淩照青。
護工,什麼護工,當然沒有了,他媽千嬌百寵的,還能摔了,不可能。
但沐家,别說找個稱職的護工了,找個騎士團都沒問題。
沒一會兒,沐斯年就打電話回來了,對淩照青說:“她沒問題,說等會兒就可以過來,不過她先要見一下雇主,跟雇主相處一下再做決定,因為之前這個護工老遇到奇葩雇主,她想辭職别人還不放她走,最後她隻能工資沒拿就走了,如果可以她再跟你談後續,另外,因為這個護工讀的是護士,所以薪資要高一些,一萬五一個月可以嗎?”
條件好得不能不好,但是——
淩照青有些疑問:“護士出身?為什麼做護工?”
沐斯年言簡意赅:“因為護工更賺錢。”
淩照青點點頭:“行。”
如果是護士,那就更好了。
護工的事果然很順利,連淩照青這個吹毛求疵的人都挑不出人半點錯,柯蕪菁也是,雖然心疼錢,但實在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護工沒辦法,而兒子找的這個護工簡直十項全能,武能抱起她一個女人毫不費力,換藥拔針毫不眨眼,文能各種東西侃侃而談,文學藝術手拿把掐,根本不像個搞護工的。
柯蕪菁簡直像找到了閨蜜似的。
護工說要試崗半天再決定簽不簽合同,于是沐斯年和淩照青回學校。
柯蕪菁像催命一樣地催:“趕緊回去,真是的,又跑回來,這會兒午休肯定又錯過了。”
護工在旁邊輕聲細語:“柯小姐呀,放平聲音呀,現在的情況最好連小小地發脾氣也不要有啊,不過等一個星期就好,一個星期就可以盡情罵兒子了。”
柯蕪菁脾氣是發不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
沐斯年哼着不知哪聽來的小曲,瞧着心情挺高興。
但還是有煞風景的。
淩照青涼涼地問:“你得了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