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陸雲天是怎麼想的,他們好歹自诩是名門正派,怎麼竟幹一些不正經的事。
真是丢人現眼,裴昭看着這些所謂的正人君人抱着美嬌娘狎昵親密,孟浪狂蕩,一個個下流又惡俗,真沒出他們哪裡正人君子了。
如此下流無恥,竟還敢稱名門正派,簡直就是一群貪杯好色的酒囊飯袋,面對魔教那群魔頭的時候,一個個縮頭烏龜似的,沒見他們如此張狂,這會兒摟着美人兒又變成好漢了。
裴昭以前覺得陸雲亭窩囊,現在才發現這些自诩正人君子的才是真的頭窩囊,實在倒胃口。
裴昭想着就沒胃口,他竟然和這群無恥之徒同在一個屋檐下,還成了所謂的同道,簡直是侮辱了他,他們不配!
他看了一圈,發現莊棋冷着臉隻顧喝酒,郭宇大口大肉吃得津津有味,而陸雲亭則是無精打采,隻顧往嘴裡扒飯,眼不觀耳不聞,仿佛周遭一切都和他無關。
“裴少俠,你怎麼不喝幾杯,莫非是這酒不對你的口味?”陸雲天問道。
裴昭漠然道:“沒胃口。”
陸雲天笑了笑,表示理解,不多說什麼,繼續和他人把酒言歡。
這一夜很沉,裴昭剛睡下,就被吵醒了,原來是天歌門的塗長老死了。
塗長老死因不明,不過衆人在調查後發塗長大死前,莊棋到過塗長老的房間。
除了莊棋,再也沒人接觸過塗長老,他們懷疑塗長老之死是莊棋所為,莊棋就是殺害塗長老的兇手。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了他?就憑你們一張嘴?”莊棋極力辯駁,“空口無憑,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殺了他?”
“今夜隻有你到過塗長老的房間,不是你還能是誰?”
莊棋冷笑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進入塗長老的房間了?我是從他房門前經過,可沒進過他的房間,他怎麼死的你們不去檢查他的身體,反而一個勁冤枉我,你們究竟安的什麼心?”
“别聽這小子狡辯,我看他就是心裡有鬼,先把他拿下再說!”師寺樓的弟子張沖盯着莊棋道。
莊棋指着那人鼻子道:“我看是你心裡有鬼,以己度人,自己殺了塗長老,反而拉我做替罪羊,還想煽動大家冤枉我。”
張沖怒道:“我看你是強詞奪理,胡攪蠻纏,我沒空跟你廢話,看招!”
莊棋也不甘示弱,出手還擊,可他的功夫實在一般,但張沖是練家子,很快他就落了下風,被張沖逼得節節敗退。就在這時,她袖裡突然飛出一隻閃閃發光的金簪,試圖偷襲張沖。
張沖見莊棋偷襲,心中大怒,發了狠,招式越發淩冽,隻想廢了莊棋偷襲的那條手臂。
他變拳為爪,抓住莊棋的右臂,就要一擰,這時裴昭突然出手 ,一掌擋下張沖的利爪,莊棋險中脫逃。
可惜張沖不死心,給同門使了個眼色,那個同門意圖從背後偷襲莊棋,莊棋不察,眼看就要中招,陸雲亭忙出手擋住那人的攻擊,将莊棋往自己身後拉。
不知是他太過用力還是太過着急,竟意外撕開了莊棋的外袍,嘩啦一聲,莊棋雪白的臂膀露出來,袒露出她的錦繡肚兜,胸前隆起的形狀讓人挪不開眼。
“你……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陸雲亭臉一紅,慌得閉上眼。
裴昭也傻了,莊棋從娘娘腔變成了姑娘,原來還是他看走了眼。
“原來你是姑娘。”裴昭閉着眼道。
“這女的果然有問題,裝爺們來騙我們,還殺了塗長老。”
“一看就不是正經女人,我看說不定是個暗窠子,專門勾引男人的。”
“……”
這些人雖然嘴裡嫌棄莊棋,可眼神卻沒從莊棋身上離開過,有的人眼裡已經冒了火,恨不得當場把莊棋吃了。
莊棋又羞又氣,扯着嗓子罵道:“你家祖宗十八代才是勾引男人的,不然怎麼會生出你們這群孫子來!”
“你……這丫頭好利的嘴!她鐵定有問題!”
“這丫頭肯定和塗長老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塗長老不從,她就殺了塗長老。”
“對,一定她勾引塗長老,塗長老不願意才被殺的,這毒婦果然心狠手辣!”
莊棋柳眉怒豎:“放你娘的騷窠子酸辣大臭屁!本姑娘又不是瞎了眼,為什麼要勾引一個又髒又臭的老男人?我看你們是腦子泡進了豬糞,滿腦子污穢!”
“不管怎麼說,這事總歸和你脫不了幹系!”
郭宇卻道:“可是你們也看到了,她的功夫……很一般,塗長老可是高手,她怎麼能殺得了塗長大,而且還是在别人無法察覺的情況。”
裴昭也道:“是啊,别說她這點三腳貓功夫了,就是你們之中的高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無聲無息殺了塗長老。你們方才不是說沒人聽到打鬥聲,塗長老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更沒有中毒……這事恐怕不簡單,大家還是先别激動,等事情真相明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啊!”
陸盟主微微颔首,道:“諸位說的都有道理,不過咱們武林盟的規矩向來是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塗長老的死實在有些突然,我們絕不能讓他平白無故的死了,一定抓到兇手為他報仇。當然我相信莊姑娘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或許這一切都是有心之人的陰謀,不如暫時委屈莊姑娘這段時間不要出門,等我們清明真相,再做定奪。”
“也好,就依盟主所言。”
莊棋要被囚禁,她雖然不情不願,可如今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隻好咬牙答應,盼着裴昭他們能早點查清真相,替她洗刷冤屈。
陸雲天雖說要調查塗長老之死的兇手,不過他首要的還是調查莊棋身份和背景,但他什麼也沒查到,莊棋就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江湖少年,無親無故,隻有在江湖結識的幾個朋友,那一身功夫也沒有師承之人,想來是自學的。
莊棋的身世很簡單,看起來和塗長老無仇無怨,并沒有殺害塗長老的理由和動機。
可越是查不到意外的東西,陸雲天心中越是有些困惑,不過很快就有人發現塗長老的死因——他是被冰針暗刺而亡。
有人把冰針刺進塗長老的頭顱,冰針一寸一寸麻痹塗長老知覺,讓他在無聲無息中死亡。
而冰針細如牛毛,遇熱而化,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衆人并未發現塗長老的傷口,卻是一個天歌門的弟子為塗長老清洗身體時,意外發現他頭頂一個極為細小的血孔,這才讓大家明白了事實的真相。
這麼隐蔽的殺人手法,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不過要接近塗長老且将冰針刺入他的頭顱,這個人一定是個高手,因此可以排出莊棋的嫌疑。
陸雲亭見事情已經明了,隻差抓到真兇,莊棋已經洗清嫌疑,便向陸雲天求情:“大哥,既然這事和莊棋無關,那就把莊棋放了吧!”
陸雲天見弟弟如此着急,猜想陸雲亭對莊棋動了心,便笑道:“莫急,雖然這事目前看來和莊姑娘無關,但在抓到兇手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暫時還不能放了莊姑娘,等抓到真兇,我一定放了她,并且向她道歉。”
他打發了衆人離去,裴昭和郭宇留下陪陸雲亭。
陸雲亭猜測陸雲天有話要說,靜待他的下文,“莊棋倒是個好姑娘,生的好模樣,又是個聰明伶俐的,要是你喜歡她,等這事過了,那我便做主讓你們兩人成婚?你的意思呢?”
裴昭聽了腹诽你要做主就做主啊,你問過莊棋的意思了嗎?
郭宇聽了陸雲天的話也很不舒服,他把希望寄托在陸雲亭身上,隻希望陸雲亭能拒絕此事。
郭宇眼巴巴望着陸雲亭,聽他嘴裡飄出一句:“大哥,你誤會了,我和莊棋隻是朋友之情。”
“怪我怪我,是我亂點鴛鴦譜了,今天這話當我沒說過。”陸雲天笑看着幾人,年氣人的氣息感染着他,“今日大夥都累了,幾位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裴昭趕緊拽着陸雲亭和郭宇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