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驟然一靜。
随即爆發出更大的哄笑聲。
借着謝賞的機會,賽弗輕盈地落到了梅爾桌邊,裝作不經意地碰了下椅子腿。
“喲,這不是街上流浪的小貓嘛。”黑傑克梅爾輕笑。
賽弗耳朵抖了抖,沒介意他的調侃,“晚上好呀,黑傑克大人!”
梅爾的紅酒杯在指尖轉了轉,“不如邀請你的朋友們也過來坐坐?”
米粒像隻真正的老鼠一樣“呲溜”滑進圓桌旁的空椅子,順手從路過侍者的托盤上順了杯酒,盧卡斯和雷曼則坐在了鄰桌稍遠的位置。
“能從城裡活着出來,至少證明了你們夠冷靜,懂得克制貪欲。”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憑這一點,我們有合作的可能。要不要……接點小活計?”
米粒心裡翻白眼,怕不是也想把我們當炮灰,臉上卻挂起一副市儈的笑容,指尖輕輕敲擊酒杯。
賽弗依然是天真爛漫的模樣:“那您這邊有什麼我們能效勞的事情嗎?”
梅爾的目光掃過幾人,最後停在盧卡斯臉上,慢條斯理道:“我這裡有點小生意,幫窮人們找些便宜又好用的東西,但是外城的貨進内城要交不少稅,所以……往往需要走點近路。災難之前,我們在城裡有一條安全通道,還算方便,但後來嘛……”他聳聳肩,“沒了。”
他把走私說得太清新脫俗,米粒頓了片刻才聽懂。
梅爾的聲音帶着一絲詭異的興奮:“但最近,有人傳來消息——黑橡木酒館,重新開業了。”
米粒:“怎麼開業?賣酒給妄質生骸們?”
“不止一個人聽到裡面傳來交談與歌舞聲,甚至有人親眼看到那裡晚間燈火通明,确實是非常正常的營業狀态。可出于謹慎,沒人敢靠近。我希望有人去确認一下——它是否真的開門迎客了。”
盧卡斯被他盯得有點不舒服,“現在即使恢複走私通道,也沒有意義了吧?”
畢竟财務大臣的稅單已經在流星雨後全部化為灰燼。
梅爾顯然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聲音低沉而從容,“如果你們接受委托,探查清楚後,我會支付你們每人二百五十金币。”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賽弗,随手抽了一張撲克牌丢進她的帽子裡,“除此之外,物資、情報——甚至幫你們找人,都不成問題。如果你們能挖出更多——比如那兒的新老闆是誰?從哪兒來?什麼背景?我會額外支付一千金币。”
盧卡斯:“那閣下對光顧酒館的客人,感不感興趣?”
梅爾挑眉,眼中掠過欣賞,“當然,如果能搞清楚他們的底細,我會按情報價值明碼标價。放心,我們做的是正經、公道生意。”
盧卡斯微笑,舉起酒杯:“我喜歡閣下這種大方的人。”
“我也喜歡聰明人。”他打了個響指,身旁的半身人立刻展開一張舊地圖,全力街上一個位置被墨水圈出,“對了,德蘭河的擺渡費用由我承擔。”
米粒皺眉:“黑橡木酒館在全力街?”
這條街米粒有所耳聞,作為盜賊女王的地盤,整片區域是外城區最混亂的地帶之一,賭場、妓院、地下角鬥、黑市交易,聚集了所有遭唾棄的營生。
梅爾對她的不屑更加不屑,“其他地方可沒多少正經營生給流浪的孩子們,但那裡是他們的庇護所,隻要夠努力,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