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做了什麼?”稚央定了定神,起身發現自己衣裳還整潔的穿在身上,這才松口氣。
祭冥幽并未計較那一巴掌,而是伸手将稚央再次擁入懷中:“沒幹什麼,隻是相擁而眠罷了。沒有阿央的同意,我怎會擅自做什麼……雖然我很想……”
他擡起纖細的手,将稚央額前散下的發絲輕輕撫到耳後,順帶低頭嗅了嗅女子的清香:“阿央還是那麼好聞。”
當祭冥幽指尖觸碰到稚央肌膚時,女人不着痕迹地将頭撇開:“滾。”
祭冥幽也不惱,用鼻尖蹭蹭稚央臉頰,輕輕笑道:“阿央這是想放我離開?不抓我嗎?看來阿央還是很關心我。”
“想抓,但現在蔟雲山勢單力薄,打不赢你,如果你願意站着讓我捅幾劍,也不是不行。”稚央很想去拔挂在牆邊的萬花劍,但毫不意外的,自己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祭冥幽語調委屈:“那不行的,阿央的劍砍人可疼了,我會傷心死。”
他想抱得更緊些,柔弱無骨的手環住稚央腰身,頭埋在女人脖間貪婪細聞:“阿央,這兩千年間我一直被關在塔内,每時每刻都好想你,你想不想祭兒呀?”
懷中女人不吃他這一套,袖内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想,祭冥幽,我每時每刻都想殺你。”
男人身形一頓,随後輕輕施法,忽然間祭冥幽的聲音變成了一個清朗如玉的少年音,那語調間帶着抹撒嬌與愛意:“你不愛祭兒了嗎?”
聲音語調與先前全然不同。
稚央恍惚片刻才反應過來:“祭冥幽,莫在用以前的招騙我了。”
這熟悉的聲音就像刀刃般直戳她胸口,心間直疼:“……你已經不是幽祭子了,如果知道曾經的幽祭子會成為如今的祭冥幽,還殺害了最疼愛我的師尊,我先前就應該親手殺了你。”
祭冥幽勾魂的眼眸低垂,語調略帶幽怨:“阿央莫要這樣說,祭兒心裡疼。”
說罷,祭冥幽嘴唇輕輕貼了貼稚央耳垂,閉着眼如同在享受世間最美妙的事。
“夠了,松開。”稚央強忍着惡心,冷言拒絕。
男人毫不在意,牽起稚央的手一一扳開,細細把玩:“阿央,我們曾說過要永遠在一起,你忘了嗎。”
“那是對幽祭子,不是你祭冥幽。”說罷稚央閉上雙眼,不再看他。
“你把一切都毀了。”
男人聞言,不樂意的皺起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阿央,不能怪祭兒,明明是那大傻狗無故闖進我們生活,明明你之前眼裡隻有我。”
稚央搖搖頭,覺得過于荒謬:“我說過很多遍了,我跟以墨仙尊,無任何事。”
“可是自從碧海仙尊将他接回玄天界,你與我接觸愈發的少,我難受。”祭冥幽幽怨更深。
“以墨仙尊當時剛被師傅帶回玄天界,孤苦無依,我身為大師姐,奉師尊之命對他多加照顧,我有何錯,師尊有何錯,這整個玄天界又有何錯。”稚央通紅了眼。
祭冥幽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逐漸冰冷,卻還硬逼着自己擠出笑容:“阿央還不明白嗎,錯就錯在,阿央不應該看其他男人哦。”
他站起身,将稚央輕輕放倒于床上,擡手撫了撫女人唇間:“我會打敗君墨雪,成為仙界新的仙尊之首,這樣你就能重新看我了。”
“祭冥幽,你現在是魔,當不了仙尊之首。”可還未等稚央說完,她便又陷入沉睡。
***
“所以我們往後需經常下界除妖是嗎?”月櫻盞抱着飯碗,一邊往嘴裡塞菜和飯團,一邊問。
沐風染點頭:“六大仙門就屬我們凊寒谷與冷冽峰下界居多,其它四仙門以處理仙界專項事務和協助我們為主。”
就在剛剛顧瑾安和沐風染大緻對她交待了一下玄天仙門各類事項,這才讓她心中有了個大概。
他們凊寒谷,以幫人界除魔降妖為仙門主要任務,而以墨仙尊,也就是君墨雪,是唯一實力可以與魔尊抗衡的存在。
數千年前,玄裴仙尊弟子幽祭子修煉入魔,揭開封魔山封印,并引誘一批弟子背叛仙門,引發仙界與魔界大戰。
仙界腹背受敵,死傷大半,損失慘重。
在魔族對抗時,碧海仙尊和玄裴仙尊隕落,六位仙尊隻剩四位。
鎮守封魔山的力量失去大半,剩下的四位仙尊一邊需要加固封印,一邊還需對抗無數逃竄而出的妖魔,捉襟見肘。
正在這時,君墨雪出現了。
他一一己之力沖向魔祖殿,降伏衆魔族,創建鎮妖塔,将祭冥幽等衆魔鎖于塔内。
三界從此才太平了。
至于他是怎麼做到的,無人知曉。
後來先前四位仙尊退位成為四長老。君墨雪、臨澈、稚央、千鈴、珏峥、碎休六人繼位,掌管各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