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好好的卧房不用,她們在谷頂睡着?”沐風染着實不放心。
憫月确認不論怎麼把都改變不了自己結論後,隻得收起号脈枕與銀針:“我仔仔細細看了很多遍,的确是睡着的迹象,你們稍微等等估計她就能醒過來了。”
沐風染焦急的問:“等等是要等多久啊?”
憫月思索了會兒:“可能是下一秒,可能是半柱香,可能是一炷香,你們家小師妹總不至于睡上三天三夜吧。”
“多謝憫月仙子了。”顧瑾安聽到沒危險後行禮道謝。
憫月道:“不用,現在簇雲山晚宴應當還沒結束,宣嘯姐與卿卿姐又不在玄天界,我在這陪你們等她醒吧。”
“多謝憫月仙子。”沐風染也随後道謝。
而後此三人一等便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當月櫻盞醒來的時候晚宴已經結束了。
以墨仙尊回到了谷内,大緻了解了一下情況後,并給憫月、沐風染、顧瑾安三人随意安排了些瑣事,将他們打發走了,留下自己一個人在月櫻盞房間照看。
當月櫻盞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卧房内君墨雪正在床尾用禦火術給藥湯維持溫度,桌上的靈靈啾枕在一個小小的谷藥袋上,看起來倒也安然無恙。
“這個法術,用來烤肉倒是适合。”月櫻盞腦子還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隻覺得君墨雪前方那一團火焰和火焰上方的小湯碗着實違和。
那溫暖的火焰,應該配個羊排架,邊上備點孜然、蔥花、辣椒醬…
君墨雪見人醒了慢慢收了仙法:“等你好了,便教你。”
她還能學到嗎?
月櫻盞默默想着。
君墨雪将藥水端到月櫻盞床頭前座下:“為何會暈倒在谷頂,發生了什麼事?”
月櫻盞剛欲開口,腦海中忽然記起祭冥幽的話。
…他們滿嘴仁愛,滿嘴道德,滿嘴禮義廉恥,卻做事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從令人敬仰、尊貴無比的仙尊後人,到淪為手無縛雞之力、飽受折磨的廢物凡人,這一切的罪孽,可都是你那仙尊造成的啊…
…我知你不會信我,聽聆崖内有一座藏書塔,塔中第四層鎖着的藏書庫中有一本《萬世書》,記萬事,知萬物,絕無任何篡改,你可從中知曉為何仙根氣運盡失。你不信我,還信不過玄天界的法寶嗎…
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實在不像演的。
月櫻盞擡頭看了看君墨雪。
眼前的男人靜靜坐在床頭椅上,身着一塵不染的白衣,微微上揚的眉梢是溫和的,眼眸清澈明朗似有暖陽。
看起來非常的…人畜無害。
這樣一個男人,會是祭冥幽說的陰險狡詐之人?
祭冥幽為什麼會有那麼深的恨意?
君墨雪,到底是幹淨純潔的雪,還是被雪遮掩的墨…
君墨雪見小徒兒一直盯着自己看,困惑地歪了歪頭:“阿盞為何一直看着我?”
月櫻盞還在想着白日裡祭冥幽的事,也不打算将發生的事情告知對方,便随口扯了個謊:“不為何,隻覺得師尊今日十分好看,想多看幾眼。”
話剛說完月櫻盞自己都愣住了。
對方可是師尊,而且還是天上的師尊,自己也太不敬了。
男人眼中掠過一絲訝異,但也般轉瞬即逝。
他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徒弟,露出一個極淡的笑來。
"沒規矩。"他語氣裡帶着幾分無奈,似是早習慣了小徒兒這一茬。
見君墨雪不甚在意,月櫻盞也就順勢岔開話題,裝出一副無辜樣:“師尊,晚宴是不是已經結束了,讓師尊沒玩得盡興,淨在這擔心我,實在不好意思,都怪阿盞身子骨弱…”
月櫻盞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的皮膚因在人界常年勞作說不上白,但那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悄悄攥緊一角衣袍,這不安又略帶歉意的小動作,反倒顯出她幾分柔弱之态。
君墨雪将她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輕輕搖頭,語氣雖淡,卻掩蓋不了那一絲關切之情:“莫這麼說,阿盞是我弟子,關心徒兒是為師應該的。”
“你還未跟為師說,先前發生了什麼,為何會暈倒?”君墨雪又問起了先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