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容的半個慘叫還卡在喉嚨裡,疼痛就已經消失了。
“啊,咋說呢,”應山月眨了眨眼睛,快速解釋道,“其實覺醒靈根之後你們的身體就不能算是正常人的身體了,除非是吃到應北辰師兄那種會緻使目标瞬間斃命的傷害,否則還真不太容易徹底去世。但疼還是會疼的,結束之後我帶你去揍他。比起這個,”應山月拍了拍已經對此類場景沒啥反應的謝春寒,“他們為什麼這麼快就能從背後打過來,你有頭緒嗎。”
“我不明白,”謝春寒有點委屈地說道,“陣眼在我,我有在控制咱們附近的風場,除非他站出來打,否則不可能命中的。這可是高地啊。”他說着環顧四周,語氣突然變了:“不對,上次考核的時候我來過這,這地方不長這樣。”
江清容的心裡咯噔一聲,也慢慢回憶起了上次的經曆,瞬間察覺到了異常——上次這裡位置最高的樹是一棵冷杉樹,但現在成了灌木叢裡的一株杏仁桉。
“豬寶兒/土系真厲害啊。”
謝春寒臉上的表情居然有點釋然,江清容卻急了,立馬轉去詢問應山月:“這種能力是正常範圍内的嗎,他們是不是也吃了陣眼的加成?”
“通過改變地形達成快速移動——也不算太誇張,屬于土系能力的正常範疇,具體得看有多快。”應山月分析道,“如果他們吃到陣眼加成的話就完全得另當别論了。但是也不用太慌張,畢竟他們目前也隻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就算我們沒辦法預測下一個是誰中箭,也可以第一時間互相治療,使他們的攻擊手段無效化。理論上來說現在也還是在僵持階段,但是——”
“應——山——月——”
幾個人都聽到了好大的一把破鑼嗓子挾裹着呼呼的風聲撲面而來,一擡頭恰好看到吳添樂、朱抱岩和霍昭陽被八級大狂風吹得嘴歪眼斜的臉飛快地從眼前掠過。江清容眼尖,也隻能大概看清楚始作俑者應當是三人緊緊抱着的一塊巨石,此時正以一種不可能的速度帶着它腳下的一整塊土地狂奔,連帶着一聲九曲十八彎的師弟對不起,瞬間就消失在了三個人的視野之外。
江清容和謝春寒看得目瞪口呆。
“吳添樂這個神經病。”應山月笑罵道,順手拉了一把傻站着的兩個小師弟:“行了,别愣着了,趕緊趴下。應該是對面有人之前沒用過土系陣眼,能力暴走了。”
三個人剛勉強擠進淺坑把自己埋好,石頭上的三個活寶就又殺了回來,這回的速度勉強算是正常了一些。吳添樂連弓都懶得拉,直接催動術法仰天胡亂射了一排箭,随即用手比作喇叭喊話道:“小師弟們——注意了嗷!我們現在——要開始剛正面了!有什麼技術——趕緊掏出來!不然就——等死了嗷!”
江清容方才意識到,他們方才緊張成這個樣子,而兩個師兄可能甚至都沒有開始認真。
謝春寒還是要比江清容稍微有經驗一些,主動說道:“得把他們拖住,不然我命中不了。”
應山月點了點頭,輕聲喝道:“水來!”
一開始并沒有什麼明顯的動靜,但随後,水聲響了起來。從黝黑的林間土裡緩慢地爬出了一條透明的銀蛇,随後形成了一道水脈,而水脈又交織成水網,林地一下子變成了溪地,四面都是汩汩的水流聲。
“有這個的話呢,就能達成減速的效果。”應山月有些驕傲的說道。
江清容懵了一下:“啊,水把土混成泥,物理減速嗎。”看到應山月的表情,趕緊閉上了嘴試圖假裝無事發生。
“嗯——也不都是這種情況,隻是這樣的話比較省力。”應山月有些尴尬,随手拉了一個冰柱出來,問道:“你舔過東北的冰溜子嗎。”
“就是說大部分人身上其實都或多或少有水,如果碰到冰的話,就會迅速凍結。雖然時間不會太久,但在實戰裡非常足夠了,因為都會有隊友第一時間補傷害,基本上可以說是控到就得掉一層皮。”應山月講解道,“所以對于水系術士來說,如何快速精準的控制住敵人,是一門必修課程。”
“但是你不用太了解這些啦,因為你是火系。”應山月笑了一下,看着吳添樂帶着兩個小師弟大呼小叫地在泥地裡翻滾着躲箭,逐漸正色道:“試着想想看應該如何善用你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