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也跟着幾個年輕人,應該也是會術法的,但都被周承澤留在了現場繼續調查,隻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匆匆打過了照面。為首的是一個長相頗為老成的少年,一開口氣質也沉穩幹練:“師父,護送這種事情随便喊個人去就好了,您真的不在這裡主持調查嗎。”
那時候他們本來就要走了,江清容卻被師父的稱謂吸引,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他看到周承澤笑了笑,狐狸眼彎彎的,整個人就是一隻油頭狐狸:“付如海,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曆練曆練了。好不容易他們紫金山出了事,為師也去會會葉風荷那老登,過兩天也還是會回來的。”
江清容靠在窗戶邊上支着腦袋吹風,看着周承澤的轎子加快速度從側翼趕上,簾子一掀,露出一張顫動着的狐狸笑臉來。
“你是葉風荷招的新人吧,叫什麼名字來着,江清容對吧?”周承澤相當自來熟的問道。江清容不知道他這種貴人忽然上來跟他這種小輩搭話做什麼,隻是略點了點頭。
周承澤的眼神滴溜溜的不住打量着他,那眼神讓他想起了虞望套他話的時候那直勾勾的眼神,江清容心裡頓時泛起一股惡寒,不自覺地往後稍了稍。
周承澤卻仿佛沒有注意到,自顧自地看着他發笑:“挺好,這麼年輕,葉風荷還是老樣子,就喜歡年輕的。你是什麼位置的?”
江清容懷疑自己聽錯了,本來不想和這個人多說話,不得不問道:“您說的位置是什麼意思呀,我沒聽說過。”
“奇怪,葉風荷現在不搞這套了?”周承澤自言自語道,随即擡起頭來,對江清容說道:“嗨呀,就是類似戰術定位那種,誰打正面,誰搞突襲,這樣式的。”
“哦哦,”江清容草草點了點頭,其實還是沒聽懂,但他已經不想再問了:“我就是個跑支援的,哪裡缺人哪裡補上。核心應該是應山月師兄吧,他的能力适用範圍廣一些。”
這倒也不是亂說,雖然也隻是從别人嘴裡聽了個隻言片語,江清容也能隐隐感覺到核心總之不可能是吳添樂和謝春寒這種打遠程射箭的,他們的攻擊手段實在是比較單一。
“還是這個思路啊。”江清容這番胡亂分析的說辭倒是好像歪打正着了,周承澤當真思考起來,“就抱着他那套不放吧,老登真是一點也沒變過。”
江清容目送着周承澤走掉,因為疲憊而隐隐鈍痛的大腦略感到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也被他抛之腦後了。沒有辎重拖累,他們一行人速度很快,當天傍晚就能到達紫金山腳下,很快也就能見到掌門。然而任務畢竟是失敗了,他們要怎麼和葉風荷交代呢。
車馬在城郭一處隐秘的偏巷裡停下。周承澤喊他們換轎子,江清容剛覺得不妥,吳添樂就站出來拒絕了。
“你們都不坐?那我也不坐了。”周承澤笑了笑,拍了拍圓滾滾的肚腹,那玩意兒在帝都的夕陽裡頗具生機活力的顫了顫。
“您還是坐吧,”吳添樂動作極快地瞟了一眼,露出了略擔憂的表情:“我們不坐是因為到紫金山下還是得走路,本來就給您添了麻煩,不想再勞煩您了……”
“沒事,”周承澤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我知道。紫金山麼,那個山縫子是入口,在薜荔底下藏着的。”朱抱岩江清容和霍昭陽是新來的,沒想到這人居然也能知道此等機密,一下子大為震驚。吳天樂倒不是很意外,連沒精打采的應山月也沒什麼反應。
“見外了吧?我跟你們掌門可是老相識。”周承澤詭秘地一笑,“你們那個聞夏師兄知道不?最早的一個了吧,他還沒來的時候,我就和葉風荷那老小子稱兄道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