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沈昔雙眸前覆蓋着的頸環生出一道很色的眼鏡長條橫貫她的臉上,她凝眉皺眉将雙手套生出的長刃合并為一。
霎那間。
沈昔耳邊的電流彷佛具象化,開始在赫爾墨罪囊·B形體最為要害的核心處聚集。
沈昔确定要擊垮它的核心才會誘發二段,借此,那當然不猶豫。
可耳邊的電流聲随着她的蓄力越來越清晰,明明隻是半秒不到的蓄力時間,這一刻彷佛有千萬年的長度。
沈昔不解,試圖回應。
孰不想,回應間赫爾墨罪囊·B形體的核心處居然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身影。
她環抱着自己的雙腿抽泣,見到沈昔拿着武器氣勢洶洶的也不害怕,反而擡頭微微一笑。
赫爾墨罪囊·B形體的核心在它作為嬰兒身軀的心髒與腦袋連接處。
沈昔從下面進攻,她擡着頭,任由自己的眼球先行一步先于身體而複生。
手套生成的利刃劃過赫爾墨罪囊·B形體核心的瞬間,沈昔如釋負重,竟然有種荒謬的解脫感,就像是小學完不成的作業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寫完了,就像是高中逃個課覺得天塌了,覺得就像是大學沒及格帶來的壓抑。
問題不大,但它就是個疙瘩問題。
沈昔在核心異變二段的光輝中被彈開的瞬間。
腦子突然像是被切斷了與世界的聯系,她感覺自己有種被撞飛但有人拉住的瀕死感;她不理解,定睛瞧去。
那核心中的少女輪廓越發的清晰。
她一頭黑色的長發竟成了銀色,雙眸本該是漂亮的琥珀棕色此刻也變得像是賽博義眼般的虛假,她張開手臂試圖擁抱。
沈昔分不清這是不是赫爾墨罪囊·B形體二段誕生給予斬殺着的虛幻影像,以此迷惑心智來了。
但想到這兒,怎麼能不害怕呢?
她咬牙,将手套産生的刃刀用力砍去。
電流聲在此刻越發清晰。
沈昔覺得這聲音應該是在哪裡聽過,但當下過于緊張和壓抑,想不起來。
【你最好——】
什麼?
沈昔沒聽清,但手裡的刀已經落下。
【赫爾墨罪囊·B形體一段核心破碎】
【擊殺者:沈昔】
【擊殺者等級:E級(劣質邊緣人)】
都市安全委員會的檢測室自動播放着枯燥乏味的錄音,給沈昔以十年如一日的老舊感,她打了個寒蟬,将一段斬殺的罪證核心收錄到跟随在自己身邊的無人機中。
微型檢測無人機察覺周圍環境總算是稍微安全,紛紛給予自己的被跟随者施加治愈體系;沈昔撤出赫爾墨罪囊·B形體攻擊範圍但不曾走遠。
她打算繼續用同樣的方式,繼續将這東西幹淨消滅。
何鑰給的小心髒撐不住了是一回事,再來,就是她要去搞搞清楚,自己腦袋中的聲音到底是哪裡來的。
要是初來乍到就犯點精神病真的不太妙。
然而,腦袋中的聲音似乎預判了她的想法,開始變得平靜。
沒有任何的機械設置的身體中,她沒辦法識别的出哪些是友方哪些又是地方,連幻覺都沒辦法辨别。
她擡頭,拉扯着領口,想讓自己的呼吸更順暢。
作為草木之徒的人,怎麼能脫離了自然呢?
她記得這座飛艇已經行駛了很遠,它的終點是……
沈昔回憶着遊戲地圖,身後的南休思靠了過來,站在沈昔旁邊。
沈昔不是很懂他什麼意思,如果是戰鬥力,這人長得就不像是個弱雞。
如果這個時候隻是心思晴明想要加入她的不要命的打法,那該不該勸一嘴?
沈昔自顧搖搖頭。
他不會這麼蠢。
沈昔看着他的側臉,有些記憶鍊條像是被切斷了一樣。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他,還和他有點什麼關系?
沈昔猛然發覺,自己對于遊戲與世界的概念似乎有點模糊了,她有些分不清楚這裡到底是不是她原本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