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
【我們一定在某個時空見到過】
【那個時候,你依舊是你,但我還不是我】
【我是不完整的我,我記得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
【算了,我沒有】
【沒有希望】
回聲在腦海中響起,電流聲蓋過了蘇一和蒼野的呼喊聲,怪形蠕蟲帶來的巨大沙暴讓他們信号中斷,失去連絡。
沈昔摸索着頸環上的求救按鈕,試圖發送信息給都市安全委員會的檢測中心。
然還沒等她摸到,那人已經來到了身前。
他是誰
比起先前的陌生感,沈昔頭痛,像是有個用電鑽一點點的滲透她的腦幹中。
她快被這種莫名其妙的緊張、壓抑、來自不确定未來的恐懼感折磨瘋了。
這麼會有人這麼慘啊,穿越過來沒什麼BUFF,好不容易有個複活的技能還消失了,也不知道隻是單純的不消耗技能欄還是徹底的沒了。
沈昔跪坐在地上,急火攻心,她心髒被壓制的難受。
她沒辦法克制這種痛苦,這種壓迫感,這種無法說出口但憋着隻會更難受、甚至會憋死的感覺。
沈昔覺得自己應該瘋了。
或者說,她覺得瘋了或許好受一些。
如果自己瘋了,這些人會不會不再把自己當成是目标?
她眼底眼底深處的痛苦化作淚水,不停地流淌。
她能感覺得到,有人在靠近。
因為這裡的磚石、碎土,每一寸的土地都在戰栗。
她太害怕了。
她沒辦法接受從都市安全委員會還算安逸的環境再次跌入地獄。
她不喜歡這些人,她唯獨對南休思還有些好感,他沒有傷害自己,讓自己皮膚肉/體也承受巨大的痛苦。
沈昔擡頭,蜷縮在角落,白燧靈息針劑滾落在腳邊,她想伸手去拿,但被一隻裹着金屬皮質靴子的腳踩成了碎片。
男人于風起黃沙中而來,在他身後,望不見邊際的鋼鐵部隊盡頭處卷來一陣沉重的轟鳴;這聲音極大,沈昔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她繞過他的鞋子,看向他身後遠處的天空。
一抹赤紅如火斜陽被逆光的鋼鐵士兵緩慢遮住,他們被機械武裝,他們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肉,他們似乎隻要動動手指就能将這片地勢撕裂,帶來隻屬于荒漠的永恒靜默。
沈昔擡頭,對上來者的目光。
他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脖子,替自己關掉了都市安全委員會的裝備,他手指被銀色鐵甲和皮套包裹着,他的眼神兒很銳利,他手指輕微動動,利落的電流便穿過了沈昔的沈昔。
沈昔本就害怕,這下越發的失去行動力,她手腳酥麻再也站不起來。
沈昔被他粗暴的捏着臉頰,他摘下來頭盔,仔細觀看着孤單無依的少女,少女眉眼中除了恐懼再也沒有别的東西,但少女實在是美麗,是他夢寐以求,渴望不可得之物。
他裂開嘴,笑着,把自己的名字灌輸到沈昔的大腦中。
他的技能比起那個道貌岸然的南休思稍微霸道一些。
風城絮蹲在地上,感受到獨屬于自己的名字和印記出現在沈昔體内,很是開心。
他身形修長肌肉更為豐滿健碩,比起其餘的男主塊頭也更大些,今日貿然進入他人的地盤,當然不太好,他肩披半張可以隐藏數據信息的掩蓋披風,皮革護甲上綴滿槍林彈雨的劃痕與破解過的地區代碼符片。
他半條改造過的機械臂自肩而下,撫摸沈昔的臉龐,指節在她閃爍的淚光中微亮。
這次的沈昔比以往的更加脆弱,不知道是不是發現過什麼不妥之處的緣故。
不過…風城絮抱起少女,還未轉身離開,側身,利落躲過身後不知死活人兒扔過來的匕首,他輕輕用力,把匕首踩了個粉碎。
他回頭,銀灰色狼尾長發之下藏匿着的猩紅色瞳眸射出銳利的眼神兒。
他覺得好笑,什麼檔次的垃圾還敢和自己較量?
不過…
風城絮有個不錯的主意。
他颠了颠臂彎處暈過去的少女,對跟在身側的機械随從說道。
“一起帶着吧。”
沈昔覺得身體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硌得慌,但她的眼皮實在是酸麻,睜不開。
她動動手指,這種颠簸的感覺…像是在坐車?
不對,車不會這麼上蹿下跳。
她覺得周圍有些冷,伸手想抓着什麼,但無效;她頭腦稍微清醒一些,長長的睫毛稍微眨動,而後微弱的日光照在臉上。
沈昔動了動,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左邊是個長方形的窗戶?
她好奇地睜大眼睛望去,窗戶之外的機械獸類或者裝甲車、甚至還有人形的機械正在微微脫離地面高速前進,她感覺眼鏡像是消失了,摸摸脖子,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