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緊我!”他的音色清潤,背對昭昭,看不清容貌。
二人并肩作戰,卻依然沒占到什麼甜頭,對于東瀛人,他們本就知之甚少,而東瀛忍術更是變化莫測。
更何況,這群人明顯不是普通的東瀛忍者,而是東瀛忍者中的佼佼者,再這樣打下去他們終會體力不支,男子不再戀戰,而是轉頭向昭昭道:“我們走!”
昭昭這才看清了男子的面龐,他戴一玄鐵面具,昭昭隻看見他有一雙極好看的眼睛。
那是一雙比尋常女子還要好看百倍的桃花眼,他眼眸如星辰,瞳色似點墨,隻一眼便讓昭昭陷入其中。
男子将陣法劈開了一個缺口,抓住昭昭的肩膀,抱着昭昭飛身而起。
雖然昭昭的武功還不賴,但輕功卻很是一般,也顧不得許多,隻能任由他抱着,躲避那群忍者的追擊。
隻是這男子好似有舊傷,一柱香的功夫便體力不支,隻得落地,拉着昭昭繼續逃跑。
忍者們窮追不舍,不知跟昭昭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怨,追到山崖邊,兩方又開始纏鬥起來。
隻聽咻咻幾聲,幾枚回型飛标朝他們二人射了過來。男子嘴唇泛白,應是牽動了傷口,隻能将細劍支地,才不至于因體力不支而倒地。
昭昭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心理在作祟,竟鬼使神差的提劍擋在男子身前,此時有一枚未擋住的标回旋後又向她飛來,她心下一緊。
說時遲那時快,男子霎時沖了過來将她攬入懷中,她完好無損,卻分明聽見男子悶哼一聲。
在她還來不及詢問男子的狀況時,男子就一把抱住她的腰,帶她從懸崖上飛身而下。
“他大爺的,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事啊,一個比一個莽!”昭昭在心内咒罵,雙手卻默默抱緊男子,這麼高的崖,此時就這麼一根救命稻草了,那還不得抓得牢牢的嗎?
好在男子輕功極佳,雖被飛镖所傷,卻還能強制運功帶二人脫險,借助山崖上的藤蔓,二人終于穩穩落地。
落地後,昭昭看男子嘴唇發紫,氣息不穩,是中毒的迹象。
她忙扶住男子,欲将飛镖拔出,隻拔一點,便血湧如注,男子的額頭因疼痛而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她深呼一口氣,将心一橫,動手利落,可這回型标上有倒鈎,男子還是吃了不小的虧,昏睡過去。
她扶着男子靠一棵樹坐下,因男子着黑衣,衣衫上看不清染了多少血,但她分明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那飛镖上粹的不知是何毒,萬一再失血過多,哪怕他的内功再高深,今日也要命喪于此。
這男子是為了救她,才會傷得這麼重!
思及此,她便也顧不得許多,将自己随身攜帶的金創藥取出,将男子的衣衫褪下,将金創藥倒在傷口上,再撕下一片衣裙将傷口包紮住。
這男子不知是何身份,背上有許多舊傷口,有好幾處傷口離心髒都不過幾寸位置,看得昭昭觸目驚心。
做好簡單處理,她感覺到男子好似在發抖,她隻好打坐運氣,将自己的内力傳輸至男子體内,但這男子的内力深厚她好像怎麼也填不滿。
才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便覺得自己睜不開眼,昏睡過去。
待到她醒來時,她驟然發現自己正躺在閨房的床上。
她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自己在午夜時分所發的一場幻夢?
“莺時,莺時!”
昭昭急于确認,忙喚莺時過來。
“怎麼啦?小姐!”
聽見昭昭的呼喚,莺時從外間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我是怎麼回來的?”昭昭抓着莺時的手問得急切。
莺時似是很認真的回憶:“我帶着兵馬司的人,将整個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看到小姐和那群東瀛人的影子。我想,興許是小姐将那群人解決後回府了呢?便回來查看,一走到冷府門前就發現小姐靠在門前的石獅子邊睡着了,這才将小姐扶回房間的。”
“你可有看見一個帶鐵面具的人與我一道?”
“隻有小姐一人啊,哪裡有什麼鐵面人?”
昭昭心下疑惑,難道是那個鐵面人将自己送回來後就離開了?
看來他是醒過來了,隻是他受了重傷,又中了毒,不知現下如何了,也不知道自己那點微薄的内力對他有沒有幫助?
他是誰,又何會突然出現在繡春樓附近,還正好救下了自己呢?
昭昭的心裡亂糟糟的,有許多疑團都無法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