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還是妥協,蹑手蹑腳的在鐵面身旁找了個位置躺下。
挨着鐵面,昭昭亂糟糟的心緒,似乎安定不少,過了不久,便呼吸平穩,沉沉睡去。
幾乎是在她睡着的那一刻,另一雙桃花眼便瞬時間睜開,他的瞳孔中倒映着出星星火光,他望着昭昭目光熾熱,摸着那被昭昭親吻過的嘴唇出神。
他記得剛才雙唇碰觸時的觸感,是柔軟的,溫熱的,他似是在留戀,又似是在回味。
驟然,他似是感知到什麼危險的氣息,他眸光銳利朝洞口望去。
黑暗中,頭狼正帶領着狼群,望着山洞内快要熄滅的篝火,按耐不住。
鐵面眸中寒光凜冽,與那頭狼四目相對。
動物天生懂得趨利避害,因為鐵面的殺氣狼群遲遲不敢接近,卻也不甘心就此離去。
兩方就這樣僵持着,一夜無眠......
天漸漸大亮,狼群雖有不甘,卻還是離去
陽光灑進洞口,照射在昭昭的臉上,昭昭因這刺眼的光線,漸漸轉醒。
隻見鐵面仍在沉睡,昨晚燒起的火堆也熄滅得一幹二盡。
昭昭見洞口的狼群已不見蹤影,心想還好昨日的篝火頂到天明才熄滅,不然他們兩個這細胳膊細腿兒的,還不夠那群野狼塞牙縫。
她輕觸鐵面臉頰,卻發現他的體溫已然恢複正常,應是昨日她為他擦身降溫起了作用。
她輕推鐵面,隻見他彎彎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眼。
“鐵面兄,你還好吧?”昭昭關切道。
鐵面搖了搖頭道:“無事。”
昭昭将鐵面扶起,見他行動如常,應是沒有大礙了。
“我們走吧。”鐵面道。
山裡的空氣果然奇特,昨夜還是狂風驟雨,今晨卻已豔陽高照。
熱烈的陽光刺得昭昭險些睜不開眼,腳下不小心踩到雨後青苔,一下沒有站穩。
身後一雙有力地大手,一把将她穩穩扶住,便沒有再松開,而是牽着她一路下山。
昭昭望着鐵面的背影,隻覺十分心安,雖然二人不過幾面之緣,但卻總相逢于險境,昭昭不免對他産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
且這鐵面十分心細,會用軟劍劈開擋道的樹枝為昭昭開路,又會護着昭昭避免她摔倒。
昭昭似乎有他在,就不用思慮過多,不管發生任何事,都覺得不再恐懼。
二人下山後,在附近的村莊内買了一匹馬,共乘一騎向潇湘郡方向疾馳。
大約行了一天,日落西山,才漸漸望見了潇湘的城牆。
随着離潇湘郡越來越近,昭昭竟第一次希望這路程能長一些,再長一些,害怕抵達潇湘之後,鐵面又會冷冷與她告别。
昨夜的一切,都好似一場鏡花水月的幻夢,夢醒了她與鐵面就隻好回到自己的世界,不再相交。
隻是莺時她們此時定是在潇湘内急壞了,等待着她的消息。
也不知道沈澈有沒有将赫連殺神找到,他們二人又是否順利抵達潇湘。
“籲——”
正當昭昭思考之際,鐵面将馬兒勒停,潇湘郡到了,昭昭知道她與鐵面也迎來了分别的時刻。
“我就不進去了,保重!”鐵面并未下馬,而是邊将馬調轉方向,邊向她告别。
昭昭似是不舍,大聲呼喊道:“我們還會再見嗎?”
此次,鐵面卻沒有再回複,而是又一次頭也不回的策馬離去。
馬蹄聲啪嗒作響,昭昭卻沒有機會聽見臨别時那鐵面具下的朱唇輕啟輕聲呢喃。
“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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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遞上通關文牒,潇湘郡的守衛便将她放行,她走進城門,卻見莺時一行人竟等在城門口。
“小姐!”
“師父!”
莺時和小花最先迎上來,抓着昭昭的手臂東看看西看看。
“哎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昭昭轉了一圈向她倆展示道。
她倆這才放下心來,一人挽着一隻手,帶着昭昭朝王朗和林驚雨那邊走去。
聽見昭昭的腳步聲,紅衣短打的少年自馬車背後探頭而出,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别扭的神色。
“你沒出什麼事吧?”赫連殺神覺得昭昭遇險之事,與他突然息息相關,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昭昭白了他一眼道:“活着呢,死面癱,下次你别再突然發瘋啦!我可沒有九條命能陪你玩。”
聽完昭昭似有若無的責備,赫連殺神自知理虧,低頭不語。
“诶?沈澈呢?怎麼不見他人影?”昭昭環視一圈後,疑惑望着王朗道。
王朗微微皺眉道:“大人到現在還沒有抵達潇湘與我們會和。”
昭昭聽完王朗的話,焦急道:“他該不會是遇上那群黑衣忍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