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這江湖遠比你想象的要殘酷得多......”趙謙明明想要道歉,可是話到嘴邊,又轉了極大一個彎。
林驚雨冷臉:“算了,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雨,我......”
林驚雨将趙謙的話打斷,望向南夜道:“王爺,夜深了,我們該回去了。”
南夜見二人今日話不投機,怕二人又吵起來,忙附和道:“哦,對對對,子虎哥哥,我們該回南苑别邺了,不然明日冷姑娘見我二人不在,又該生疑了,長空哥哥就交由你照顧啦!”
林驚雨向趙謙交代道:“他适應這銀針大約需要七日時間,這期間他的每一次行動,都會像是行在刀刃之上,你需看好他,讓他好好修養,昭昭他們那邊我們會想辦法搪塞。”
趙謙點點頭,隻能眼巴巴望着林驚雨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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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綿長,蟬鳴聲聲。
林驚雨和南夜走在無人的街道上。
二人各懷心事,并沒什麼交流。
還是南夜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面露難色道:“林姑娘,你說這幾日的武林大會,長空哥哥都無法出現,這該怎麼跟冷姑娘解釋呢?”
林驚雨隻思躊片刻,便有了說辭:“反正他眠花宿柳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也就不怕我們再給他添把料,加把火,就說他的老友在潭江水榭請了幾個絕色的樓蘭舞姬,他正玩得盡興,賴在那不肯回來呢。”
“阿?這不好吧......”
南夜聽到這離譜的說辭,不僅吓出一背冷汗,這林姑娘果真是語出驚人,要是真這麼跟冷昭昭說的話,等長空哥哥醒來,該不會将他給剁碎了喂狗吧?
“有何不可?你照做就是。”林驚雨見他那大驚小怪的慫包模樣,當真是無語至極。
第二日來得悄無聲息,林驚雨倒是淡定,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早早起床在院子中打起太極。
而南夜呢?則是頂着他一夜沒睡的黑眼圈,等待着昭昭的盤問。
這簡直是太煎熬了,還不如幹脆一點,直接給他個痛快!
他幾次三番的偷瞄着昭昭的房門,直到聽到嘎吱一聲響,見房門被昭昭推開,他才心虛的将眼神挪開,開始裝作很忙的樣子。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昭昭壓根沒來問他,而是徑直走向沈澈的房門口,擡手輕扣三下。
南夜的心瞬時間提到嗓子眼,卻也不好主動找昭昭交談,隻好等着昭昭尋不見沈澈人影,再來主動問他。
昭昭敲了許久,門才被從裡面打開,沈澈看起來滿面疲态,脖子和額頭上似乎還有些許汗珠滲出。
“你這是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嗎?”昭昭見沈澈的病容,連忙要拿手探沈澈額頭的溫度,卻被沈澈一把抓住。
今日的沈澈與平日大不相同,語氣冷漠帶着點點推拒之意:“可能昨日飲酒後吹風着了風寒,養兩天就沒什麼大事了。”
“昨日是武林大會的演武日,你已然錯過,今日這試煉日,你要不要同往?”昭昭向沈澈熱情邀請道。
沈澈望着昭昭,似是在忍耐着些什麼,眉頭微皺聲音顫抖:“我再睡一會兒,晚點過去,你們先去,不用管我。”
昭昭隻覺今日沈澈十分奇怪,好像是要急着趕她走一般。
南夜見沈澈出現在院中,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慌忙與林驚雨對視一眼,欲尋求她的幫助。
林驚雨沖他使了個眼色,他這才會意過來,走到笑呵呵昭昭跟前道:“長風哥哥許是感了風寒,要不你們先去,我和林姑娘留下來,讓林姑娘替他診診脈。
昭昭并未多想,便一口答應道:“那好吧,就麻煩王爺與林姑娘了,現下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們還得趕往武林大會現場。”
王朗剛出房門就看見沈澈扶着門框站立,一眼便瞧出了他的不對勁,他慌忙跑到沈澈身側,欲攙扶沈澈,卻因沈澈的眼神而停住動作。
“要不我也留下來照顧大人吧?”王朗向沈澈小聲請示道。
沈澈看着王朗,同樣壓低聲音令道:“不必,我隻是染了風寒,你跟着昭昭他們,武林大會人多手雜,以免橫生枝節,還有陛下交代的事,今日這試煉日那幕後黑手必定會動手,你要仔細着,看看究竟他們想要鬧出些什麼動靜。”
“是,大人。”
昭昭見沈澈說完便将房門關上,應當是睡回籠覺去了。
王朗雖不放心沈澈,卻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隻好悻悻朝昭昭走去。
“你這是怎麼啦,又被沈澈兇啦?”昭昭見王朗心事重重,忙問道。
王朗勉強一笑:“沒有大人隻是要我跟着你們去武林大會,留意陛下交代的任務,不要隻記得玩。”
昭昭拍拍王朗的肩膀安慰道:“他整日飲酒作樂的,還不是沒有将陛下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還好意思說你呢!沒事兒的,你不必如此在意他的話,你已經做得很好啦!”
王朗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内心的陰霾頓時被驅散,他覺得昭昭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堅定地帶領大家前行,令人心安。
赫連殺神背着刑天劍,朝昭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