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有條不紊的展開,棋盤上昭昭她們占盡上風。
直到她們這方的棋子眼見着一個個變少,沈澈的額角才慢慢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這巫棋果真有許多參不透的奧秘,明明已經精心設計過對弈過程,仍是在後半場落了下風。
昭昭見場上隻餘她們四人所代表的四子,而對方陣營卻還餘五子,焦急望向沈澈道:“沈澈,現下該當如何?”
沈澈緊咬唇角,卻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現在唯有上馬,出車,我和茗茗才能将死對方。”唐燼不言不語許久,卻冷不丁冒出一句。
孫茗茗大驚失色,就算她看不懂棋局,也能從唐燼的話和沈澈的神色裡猜出,上馬便是要棄了昭昭這顆棋子,來換取最後的勝利。
“昭昭,你信我嗎?”沈澈思慮良久,終于下定決心道。
“你我二人的命運,不是早就綁在一起了嗎?有何不信!”昭昭對沈澈爽朗一笑道:“你就隻管大膽下,旁的都不用想。”
沈澈沉聲道:“上馬。”
隻見昭昭被馬帶到對方的陣營處,将了對方的國王。
昭昭心下一喜,隻是這靠近勝利的喜悅才剛油然而生,便被打滅。
紅方陣營的車霎時間沖了上來,撞碎了昭昭□□的馬,昭昭瞬時之間被棋盤吞噬。
“昭昭姐!”孫茗茗驚呼。
“唐兄,接下來交給你了。”沈澈此時望向唐燼臨危不亂道,而後擲地有聲:“出車。”
隻見他沖向敵方陣營将對方的車一掌擊碎,朗聲道:“将軍。”
紅方的王後沖了上來,而後又被沈澈擊碎。
就在這時,紅方的國王向沈澈沖了過來,沈澈瞬時間被棋盤吞噬,卻在不經意間輕勾唇角。
這正是他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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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自棋盤落下後一直下墜,他在岩壁上輕蹬一腳,才又飛身而上,而後卻被一人伸手拉入一個山洞之中。
“你怎麼也下來了?”昭昭一把将沈澈拉起來,而後驚呼:“我們輸了?”
沈澈搖搖頭道:“如若我沒猜錯,唐兄應該已經赢下棋局。”
“那你我二人如今困在此處,又該何去何從?”昭昭對這件事情很是費解。
“在剛才的對弈中,我與唐兄已然交換過意見,這巫棋應該隻是個障眼之法。”沈澈停頓片刻而後輕叩他們身後的山體:“這陣的奧秘,應該就在這牆後。”
昭昭聽見沈澈的回答,整一個大為震驚。
“你們何時交換的意見,我為何不知?”
“眼神。”
昭昭當真是對這二人十分服氣,不過剛剛相識卻像有什麼特别的默契一般。
“剛才,一直有人盯着我們。”沈澈薄唇輕啟,低聲道。
“為何要盯着我們二人?”昭昭不解。
“此次武林大會的背後,怕是有什麼巨大的陰謀,這伊蘭人狼子野心,必然是想要破壞我南趙兩國邦交,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沈澈斷言。
昭昭曾聽外祖父提起過伊蘭王朝,據說在南趙三國建立之前,這清江兩岸都被伊蘭王朝所管制,但是傳說這伊蘭王昏聩無比,又生性暴虐,遂南趙兩國的第一代君主才會聯合起義,建立起如今的南國與趙國。
許多伊蘭人目前也都在南國與趙國安居樂業,這段前塵亦早就被隐去。
但如若是伊蘭皇室當年留有餘孽,恐怕他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奪回政權。
那兩國百姓如今的和平生活,将再一次被打破。
“可是外祖父說,他們當年不是早将伊蘭王室趕盡殺絕了嗎?如今怎會還留有餘孽?”昭昭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皺眉道。
沈澈搖搖頭:“我當時也尚未出世,也許隻有我的祖父直到這件事情的始末,但他已經去世許久了。”
“外祖父曾與我提起過伊蘭王朝的事情,等我們将南國的事情了結,再回軒轅山莊與他商議此時。”昭昭望向沈澈。
沈澈并未作答,而是輕輕點頭。
山洞中太黑,沈澈吹燃了火折子,他們二人在石壁上摸索,終于摸到了一處機關,隻聽咔哒一聲,石門應聲而開。
山洞内竟是一個煉藥室,裡面擺滿了瓶瓶罐罐和許多沈澈與昭昭也認不出的藥材。
“這花,竟是藍色的!”昭昭瞪大了眼,指着石室正中央培育的一株妖異的藍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