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此事過于危險,你與小舒待在王府,我去去就回。”臨安王看向樓星遙搖搖頭,安撫道。
“可明日就是了了的生辰,今年我又要獨自過生辰了嗎?”樓星遙滿是不舍眼眶含淚,望向臨安王的眼神十分複雜。
臨安王輕輕摸了摸樓星遙的頭,望着她的眼睛爽朗一笑道:“師父何時騙過你?明日午時,我定準時回來帶你去大興郡打獵!”
“那我在王府等你回來,不許食言!”樓星遙由淚轉笑,向臨安王伸出了她的小拇指。
臨安王哄小孩兒似的與她拉鈎盟約,她這才作罷。
昭昭用手肘輕輕戳了戳沈澈的手臂,附在沈澈耳邊道:“不是說這個少女是樓蘭質子嗎?真是一點都看不出,臨安王可真寵她,他們師徒二人的感情可真好!”
昭昭極少這樣近的與他耳語,他隻覺有股熱氣輕輕呵在他耳畔,不知怎的,他竟瞬時間耳朵發燙,面頰微紅。
“你怎麼啦,不舒服啊?”昭昭見沈澈面色異常,還以為是他又吹風着涼,用手輕輕附上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這也沒發熱啊......”
“我...沒事,許是要下大雨吧,悶熱得緊。”沈澈十分尴尬地後退一步,眼神也不經意閃躲。
“那我們要快些趕回虎城了。”昭昭驚呼,連忙上前招呼臨安王:“王爺,我們要不還是趕緊出發?這天許是要落雨啦!淋成落湯雞可就不好了。”
沈澈看着大大咧咧的昭昭十分無奈,上前向臨安王賠罪道:“王爺莫怪,昭昭也是一時心急,并非有意冒犯。”
臨安王倒是沒将此時放在心上,大方道:“冷姑娘性子爽朗,倒像極是我麾下的一位女将,無妨!”
昭昭見狀,抱拳賠罪。
她隐約看到因臨安王對她的肯定,樓星遙的面色起了微微變化。
她霎時間讀懂了這小女兒的心思!
這臨安王看樓星遙的眼神無什麼逾矩之處,應止于師徒之情。
而樓星遙對臨安王卻不隻是師徒之情這麼簡單,那分明是深深的眷戀和不願與人分享的占有欲。
但他們是師徒,注定為世人所不容。
這樓星遙的身份更是特殊,她的存在代表着樓蘭與南國的盟約,必定要成為南國新皇的妃子。
她與這臨安王之間斷然沒有可能。
又是一個可憐的女子,注定是這場權利鬥争的犧牲品。
直到被樓星遙目送着離開,昭昭依舊忘不了她小小的年紀,卻擁有着複雜的眼神。
也許南國對于她來說,隻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而讓她甘願畫地為牢的那個人,就是她的師父臨安王。
與她比起來,自己已然幸運很多,有家人,有朋友,有這一方天地,尚且可以暢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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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臨安王同行,這一路變得順暢許多,還未到辰時,他們就已經趕回虎城。
城門未開,他向守城的士兵亮出臨安王軍的主帥令牌,衆兵齊跪。
“起來吧,不得透露本王行蹤。”他低聲令道。
“是!”士兵們高呼。
進城後,他并未與他們一道,而是告知昭昭和沈澈,他的親兵已經在虎城部署,有他作後盾,今日可大膽行動,便帶着親兵隐匿起來。
昭昭和沈澈回到客棧門前時,赫連殺神正抱着劍,靠在門前的石獅子上閉目養神。
聽到他們二人的腳步聲,這才睜開眼睛。
“喂,面癱怪,你今日可要與我們一同上塔?”昭昭望着赫連殺神詢問道。
赫連殺神點點頭:“自然要與你同去,不然憑他,你們如何能走出九層塔?”
九層塔是武林大會的最後一個關卡,雖說是塔卻建在地下,實則是伊蘭王朝留下的一處地宮,據說是初代伊蘭王的皇陵。
此關卡的入口在地宮深處,若能闖過第九層,便能回到地面,順利出塔。
前三名出塔的人,便會成為下一屆的盟主,副盟主與盟主護法。
入塔時辰為辰時,現下大約還有半個時辰。
“今日我們不為争那前三甲,進塔是為查清伊蘭餘孽的藏身之處是否就在這地宮内,你可不要亂來!”昭昭怕赫連殺神有心奪魁,向他叮囑道。
赫連殺神輕哼一聲道:“我向來對這些虛名不感興趣。”
昭昭這下更加疑惑了,皺眉道:“那難道是塔内有何武功秘籍,不然你為何要随我們進塔?”
“我答應了你外公要保護你,這是承諾。”赫連殺神堅定看向昭昭,而後又斜眼看向沈澈道:“何況我才不放心你與這小子單獨去這麼危險的地方。”
昭昭聽完他的話十分無語,卻無法反駁,闖九層塔确實不在他們二人的能力範圍之内。
加上赫連殺神的話,至少能保證他們三人不會有去無回。
沈澈并未反對,昭昭心知他們二人對此時必是心照不宣。
出城前沈澈讓王朗去向臨安王的探子傳遞他們出城的信息,三人這才緊趕慢趕來到地宮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