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又驚又喜,望向昭昭道:“什麼時候的事?”
“大夫說已有兩月了。”昭昭面若桃花,羞澀道。
沈澈激動捧起昭昭的後腦勺,深情而真切地吻住昭昭,這個吻綿長而缱绻,似是訴說着他對昭昭發自内心的情意。
“沈澈!快醒醒!”
正當沈澈與昭昭纏綿之際,耳畔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沈澈瞬時間拉開了與昭昭的距離,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是誰?
“沈澈,你中了幻術!快醒醒!”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沈澈依舊沒有找到這聲音的來源。
昭昭還未從沈澈突入其來的吻中回過神來,眼神迷蒙。
“夫君,你怎麼了?”
沈澈輕輕揉了揉昭昭的頭發,搖搖頭。
“無事,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府吧。”
回到沈府,沈澈讓昭昭先回房休息,自己則是謊稱要在書房處理一些公務。
從今日醒來,他便覺得哪裡不對,剛才的聲音更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
他忽略了什麼重要的問題?
他将今日發生的一切細細回想,不對,全都錯了!
飛刀不該叫他二公子,自父親去世後,他就改喚他二爺了。
就算他與昭昭已然成婚,以她的性格亦不會喚自己夫君,而是會喚自己做阿澈。
兄長從來都隻會喚自己沈二,而不是二郎。
自己似乎是遺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九層塔裡的場景,忽而自沈澈腦中浮現。
不對,他此刻應該還在九層塔内,而不是在上京,更不該是在沈府!
他将驚滅自袖中伸出,瞬時之間寒光凜冽。
他沖進庭院,面帶殺氣,飛刀忽然出現攔住他。
“二公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他眸中神色堅定,朝飛刀出劍,飛刀應聲倒地。
王朗沖了過來,震驚道:“大人,你怎麼了?快收手啊!”
他面若冰霜,沒有片刻遲疑,再次出劍,将王朗擊倒。
上官雲和沈肆聽聞院落裡有異響,忙從房内起身出來查看。
“二郎,你在做什麼!”沈肆滿臉驚愕上前制止沈澈。
沈澈隻遲疑一瞬,便毫不留情将沈肆和上官雲擊倒。
他渾身浴血,似是地獄中爬出的修羅。
莺時見沈澈殺紅了眼,忙大聲驚叫小姐,姐字還未叫出口,便被沈澈一劍封喉。
昭昭跌跌撞撞自屋内而出,她見院中情形,滿是不可置信。
她滿臉淚痕,朝沈澈哀求道:“夫君,收手吧!我是你的夫人啊,我腹中還有我們的孩兒,你都忘了嗎?”
沈澈内心的确有片刻動容,這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他做夢都想與昭昭一生一世。
但他清楚知道,如若他沉溺于虛幻的夢境,那現實中的昭昭就會深陷危機。
在這危機四伏的九層塔内,她還在等他,他不能動搖!
他眼眶微紅,但仍堅定提起驚滅朝昭昭走去,他閉眼提劍,朝眼前的“昭昭”刺去。
他的眼前登時白茫茫一片,再次睜開雙眼,他赫然看見赫連殺神一臉嚴肅的望着他。
“你終于醒了,昭昭現在很危險!”赫連殺神朝他伸出右手。
沈澈并未抗拒,而是抓住他的手站起。
他看着昭昭面色蒼白,靠在一根石柱上。
“我們都中了幻術,我用内力也喊不醒她。”赫連殺神滿臉自責與懊惱。
“你為何沒事?”沈澈疑惑道。
“我們赫連家有獨門内功清心訣,尋常的幻術無法迷惑我的心神。”赫連殺神解釋道:“我見你們二人紛紛倒地,便知道事情不妙。”
“是夢巫。”沈澈思躊片刻便得出結論,而後又向赫連殺神嚴肅道:“昭昭恐怕已經陷入夢境深處,無法自拔,如若再這樣下去,恐怕她會經脈逆行,七竅流血而亡,我師父曾傳我一門破除夢巫巫術的心法,我現在用此心法入昭昭心神,在此過程你可為我護法?”
“我們都為救她,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定不會讓其他人靠近你們!”赫連殺神點頭道。
沈澈扶昭昭坐起,與他面對而立,他将自己的手心劃破,又将昭昭的掌心劃破,四掌相對,便開始運功。
赫連殺神戒備在二人周圍,内心暗暗祈禱,望沈澈能讓昭昭順利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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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昭昭将扁青雲護在身後,抽出靈水劍指向鐵面人。
“昭昭,醒醒,這裡是你的心魔幻境,快跟我走。”鐵面人朝昭昭伸出手道。
“昭昭,别聽他胡說八道,你看看我,我是你的青雲哥哥啊!怎麼可能是幻境呢?”扁青雲急切道。
昭昭此刻十分混亂,她分不清眼前的二人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的。
直到扁青雲握住她的手,她才堅定将靈水劍指向鐵面人。
“昭昭,時間不多了,快跟我走!”鐵面人懇求道。
昭昭認為他想蠱惑自己,飛身上前,一劍便刺進他的左腹。
他并未抵抗,而是繼續哀求道:“昭昭,沒有時間了,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