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十分克制的兩隻手開始作亂,蹭過頸肩又滑進腰側。
她整個人都軟了被楚服吻得呼吸不過來,眼睛裡也漸漸泛起了淚水,忘了掙紮,隻能含混不清地說道:“停……停下。”
她覺得身體裡控制不住的滾水找到了落處,掙脫開楚服的桎梏,擡頭輕咬了一下巫女的下唇,伸手在她的脖頸上摩挲:“真好,你也瘋了……”
瘋?
楚服一早就瘋了。
早在她被小姐馴服、小姐賜予簪子的那一日,她就瘋了。
那玉簪曾經一次又一次碾過楚服的舌尖和皮肉。
所以她才想讓小姐也嘗嘗玉石的味道……
也想嘗嘗,玉石方才嘗過的味道。
楚服盯着阿嬌一張一合的唇,理智全然崩塌,被親的欲|火亂竄,幾乎聽不見她後面的話,隻想再親下去。
初次偷歡,加上身體剛剛受了傷,阿嬌很快就感覺到困倦。
她哼哼唧唧蜷縮到她的懷裡嗚咽,像是哭又像是在笑:“這次賞你的東西還滿意嗎?”
酒燒着她的神智,直到幹涸。
于是她沉沉睡過去,又在不久之後忽然驚醒過來。
身上幹燥又舒服,就連差點被掐斷的脖子都是舒爽的,被人仔細照料過。
肩膀處的大片淤青已經被人揉開了,貼着冰涼的藥膏。
楚服依然大敞衣襟,神情專注地抱着她。
阿嬌迷糊地在她脖子上親了一口,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好,扶着宿醉的額,總算找回了一點理智:“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跑到太後宮裡找到我的,難道就沒人攔着你嗎?”
“我見你遲遲未歸,于是去秉明了太後娘娘。偏殿門前不過是長公主身邊幾個婢子在外面守着,攔不住我。”
楚服垂下眼睛,克制地在她的下颌落下一個吻,聲音有些低啞。
“小姐有危險,我不得不擅闖。小姐說過,我留在你身邊就是護你周全。我隻聽你的話,赴湯蹈火……”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阿嬌伸出兩指捏住唇。
“什麼赴湯蹈火的,不吉利,不許提。”阿嬌擰起眉。
楚服順從地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我進去的時候,你已經沒了意識。聽說今天是個大吉的日子,我不敢叫太醫來驚動了什麼人,就把你帶回來吃藥了。”
阿嬌這才想起來剛剛放在嘴裡那藥石,混着清苦的藥味,也順帶想起了那兩根作亂的手指,磨了磨牙根,羞惱道:“你下次可不許放……那種東西進來了!”
兩個人就着這樣的姿勢緊緊依靠着,阿嬌的意識在清醒和迷離之間遊移,呼吸漸漸弱了下去。
她手中依然緊緊握着綿陽公主贈與她的,那枚小小的荷包,不肯松開。
宮宴結束,陳阿嬌回到長公主府,高燒幾日不退。
劉嫖害怕她真的病弱纏身、無法生育,愧疚不已,親自跑去向皇上讨人參。
梁王留在宮中,和皇帝同吃同住,愈發雄赳赳、氣昂昂。皇帝派他來長公主府送人參的時候,簡直像是一隻剛打完鳴的紅腹大公雞,仿佛人參是他賞的。
哦,那雞是前幾日後廚阿嬸抓的野雞,放在小菜圃裡養了幾日,就拔秃了毛,上了餐桌,說是要給阿嬌補補身體。
人參湯自然沒有雞湯好喝,更何況野雞的味道的确比家養的好很多,她甚至能從它炖不爛的骨頭裡吃出幾分“倔強”的感覺。
梁王在京城,日子過的越來越奢靡。
不過是來“蹭個飯”的功夫,一副儀仗浩浩蕩蕩拉到了長公主府門口,簡直是示威。他穿着黑金花蘿提花緞,袖邊領口都拼着金色香雲紗印花,簡直比皇帝穿的還要招搖。
到了門口,他大手一揮,讓人把幾箱高麗參送進府上,說要給小侄女補補身體。
滿城的風言風語漸起,說原本匈奴求娶的人,就是陳阿嬌,劉嫖拼死反抗,這才沒去成,所以這幾年連年送和親公主,陪嫁數不勝數,這才讓百姓生活愈發艱辛。
“看,她這沒由來的病就是遭報應啦。聽說身上還有青紫的傷疤,估計是拒和親的時候被罰的呢。”
好像漢匈不和,都是因為她這個小姐不願意和親而已。
這些流言蜚語無孔不入,從那高高的圍牆外面翻出來。
威嚴能管得了人的行為舉止,可是管不住人的口舌。
劉嫖氣得在府裡又摔又砸,什麼話髒就用什麼話罵着栗姬。
“都是栗姬!嫌棄我送去的美人分寵,不想讓你和她的寶貝兒子聯姻,才想出來這麼惡毒的招數,敗壞你的名聲!”
“啪!”禦賜的瓷瓶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她以為滿紫禁城隻有她有這個能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