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笙對她的評價很精準。
阿嬌善良,或許也有些合縱連橫的手段,有些過人的美色,可她活得太過順風順水,缺乏肩負起“黎明百姓,海晏河清”這八個大字的勇氣,甚至就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敢反抗。
若将來國将不國,她能不能像劉笙那樣,說出“遣妾一身安社稷”的話呢?
她需要的是底氣,不是所謂封後的金口玉言,而是情報,金銀,一步步握住權柄。
楚服扯了扯唇角,笑得很難看:“這些消息,難道沒有其他辦法能打探到了麼?”
“王美人宮裡的人,話術大抵都是從他們母子口中聽來的。他們既然如此看不起其他皇子,想必總有些拿得出手的東西,能哄皇帝老兒的開心咯。”
反正都逃不過聯姻的安排,不如随波逐流,浪興則撒網,從中多撈些油水,也好過坐以待斃。
陳阿嬌把手腕上的小香包解下來,丢在桌上:“劉徹既然敢這麼說,就有想要奪太子之位的決心。”
巫女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像是認可了她的解釋,可以依然沒挪動身子,一字一頓緩慢地說道:“原來你要我教你媚術,是為了這個。”
阿嬌挑了挑眉,并沒有說什麼。
并沒有被“媚術”所蠱惑的巫女撐在她面前,眼睛裡滿是狂熱的癡迷,像是天上地下隻能看到她一個人。
阿嬌忽視了她直白的掌控欲,在楚服的臂彎裡伸了個懶腰。
腰線勁瘦,誘哄着人一手掌握。
可她身上每一處肌肉都是楚服精心練過的,比誰都知道這看似羸弱的身子蘊含着多麼恐怖的爆發力。
楚服克制地伸出手來,碰着她腰際順滑的綢緞,任由它從自己手心流走,才憋出一句:“想打探消息,可以用在我的身上。我什麼都可以幫我做。”
——原來是吃醋了。
“讓你喜歡上我,還需要媚術嗎。”她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阿嬌的肩不受控制地聳起,有些寬大的綢緞從她肩頭跑開,瓷白的皮膚下,鎖骨清晰可見。
如果能在這裡留下一片紅痕,一個牙印……
楚服用手撫上她的後心,哀求道:“你剛剛用哪隻手牽她了……告訴我,好不好?”
面前的女孩把手放到了她的臉頰上,帶了些力道,像是撫摸又像是巴掌,在楚服眼裡卻如同柳絮拂過。
她輕聲發問:“就算是這隻手——你要做什麼?”
楚服低下頭,埋進她的掌心,神情專注的舔了幾口,像是這樣就能把那女孩留下來的印記全部舐去。
虔誠到不像是引誘。
溫熱的觸感沿着滑膩的肌膚落入身體深處,她的腰背瞬間頂出好看的弧度。
原來隻是吃醋了。
她盯着楚服晃動的發頂,眼前像是起了薄霧。
眨了眨眼,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那是一層淚。
她把手縮回來,抓着巫女的發頂把人拎起來和自己對視,饒有興味地看到這人唇角帶着的潋滟水光。
“楚服,你聽好了,我要你清醒的愛上我,不要渾渾噩噩的沉淪于我。你和她們都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楚服舔了下唇角,忽然很想刨根問底,讓阿嬌再說出來幾句話,好讓她今夜有夢可做。
“小姐……”
“笃笃。”
“陳小姐,太後娘娘喚您去正殿。”
旖旎氛圍被打破,楚服不等吩咐,就十分有眼力地退到一邊,低頭不敢看她,隻盯着自己的腳尖。
“我知道了。”阿嬌從座椅上站起身,拿鬥篷的時候,細細端詳了一下楚服明顯隐忍的神情,居然有些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