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希爾薇隻是用枕頭捂住了耳朵,試圖以此隔絕鋪天蓋地的噪音。
到最後實在忍無可忍,她隻能怨氣沖天地掀開被子,臭着一張臉走下床,抓了件外套披上,探出頭往窗外看了一眼,便抄起放在床邊的劍杖,直奔房門口。
門一敞開,一群穿着警服的男人便出現在希爾薇的視野中,她冷冷掃過眼前龐大的陣仗,警局的隊伍井然有序地站成幾排将她的門口圍的水洩不通,每個警員都一手握着警棍,一手放在配有槍支的腰間。
假設她膽敢有一點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拔出槍支,把她射成千瘡百孔的靶子。
為首的絡腮胡警察目光嚴厲,語氣不善:“裡希特小姐,就在一個小時前,塞納河裡發現了一具死屍,這件事您知道嗎?”
希爾薇挑了挑眉:“怎麼?你們懷疑我是兇手?”
“跟我們走一趟吧。”絡腮胡警察的食指在手槍的握把上不斷敲擊着,既是無聲的威脅,也是不耐的催促。
“等等!!!”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聲自樓道間傳來。
是夏尼子爵。
不到三秒的時間裡,他就從樓道間走了上來,扶着欄杆喘了兩口氣後,又一路小跑來到了警察們身邊,最後站定在絡腮胡警察面前,神情嚴肅道:
“考特尼警官,裡希特小姐絕不可能是兇手!!”
“夏尼子爵,不管兇手是不是她,都得帶回去審問才知道。”
“那也請讓我跟去。”
夏尼子爵提出的要求的确是為希爾薇考慮的,畢竟巴黎警察局對于來曆不明的人,動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是完全有可能的。
果不其然,考特尼警官猶豫了,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又作勢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子爵啊,您這就有點為難我了。警局内部的工作怎麼能讓……”
“我不是案件無關人員!”考特尼警官拒絕的話未說完,就被夏尼子爵高聲打斷,“人是我介紹過去的!照您的說法,如果裡希特小姐是兇手,那我也應該是她的共犯!”
走廊隔音不算特别好,此言一出,原本就被大動靜吵醒的其他房間住戶全都不約而同探出腦袋,往他們這邊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