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不出去都是死，不管了，我拼了！”茈岚揮動着四條小短腿，雙眼不停飙淚。

“你冷靜一點！”

蜀葵試圖抓住茈岚，卻被茈岚狠狠掙紮推開。茈岚一下子摔在地上，連蹦帶跳滾了幾個圈，蜀葵也被這個小東西的一股蠻勁兒推得向後退了好幾步，不知撞上一個什麼東西，才停了下來。

身後的觸感并不想是井壁那樣堅硬。蜀葵愣住了，有些呆呆地回過頭去，正正對上了一個熟悉的目光。

“……”

“……”

借着井口透入的微弱的日光，她一瞬間辨認出了這個人的臉。

蜀葵有些尴尬地說：“歸韶公子，好久不見……”

歸韶沉默了很久：“……嗯。”

蜀葵恨不得找到一條地縫鑽進去：“歸韶公子一直都在這裡麼？井底太黑了，我一時沒看見公子也在這裡……”

歸韶應了一聲：“是。”

蜀葵又小心翼翼地确認：“殊塵說有人會保護我，就是歸韶公子你麼？”

“嗯。”歸韶的回答依舊簡練。

蜀葵想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來了一句話：“剛剛我和茈岚真是讓歸韶公子見笑了……”

“沒事。”歸韶提起兔子扔進了她懷裡，而後伸手抓住了她，忍不住搖了搖頭，“習慣了。”

注視着蜀葵離去的背影，殊塵站在風中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過了很久，他收回了目光，轉身離開了那裡。

“主人！”身後的夕霧匆匆趕來，開口發問，“你……你……”

一根冰涼的手指貼在了她的唇上。夕霧感覺到那觸感的瞬間愣住，她擡頭看向殊塵，正好與他雙目相對，對面的那雙眼睛裡此刻全是無奈，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夕霧收聲。

夕霧沒有再說話，可她心中有深深的不安。

殊塵雖然看起來半點沒有架子，可夕霧知道，他一向把自己的心放得很遠很遠，那是一個誰都觸摸不到的位置。

從前她就知道他的性子，這麼久以來，她已經習慣了。

但是，最近的她卻越來越擔心起來，她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這種感覺卻始終萦繞不散。

遠遠地看着夕霧，殊塵無奈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你想知道找回尚息是否真的有利？我是否真的會帶回醉雲？妖界是否會易主？可是夕霧，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你懂麼？”

“是，夕霧不會再問。”夕霧低下頭，恭謹道，“夕霧隻是主人的下屬，不需要知道主人的計劃。主人隻要吩咐夕霧就好了……不論主人吩咐什麼，夕霧都會用性命去為主人完成的。”

笑了一下，殊塵輕柔地點了點頭走近她，柔聲道：“夕霧……你的真是一個很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