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得買,不過這樣也好,他家裡有人要照顧,那把他調回來就正常了,那窯廠雖然賺錢,但是很忙,沒時間讓他照顧小孩。”
呂夷簡的話讓暗衛震驚了。
要說以前大宋朝堂裡面有吃幹飯的,且還不少,現在已經被肅清的差不多了,壓根沒有什麼能讓人休閑的崗位了吧?
“要不安排到……你先下去吧。”
暗衛還沒聽到後面的話,就被呂夷簡安排走了。
第二天,蘇景和那邊就接到了原上司章得象給他的通知,讓他把手上的交接一下,回來繼續幹活。
“啊啊啊!不要啊!”何運等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又哭了。
“果然。”宋十一聽到先是點頭,而後想起了什麼,有些僵硬,開始放空。
旁邊的王文君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怎麼?沒人喊你回去嗎?”
“是啊,怎麼沒人喊我……不對,嗯,我剛說錯了,我是說我今天沒活兒,有什麼事兒可以讓我做。”宋十一尴尬地找補,想要維護自己這個人人皆知已經掉了個精光的馬甲。
大家也配合着哄騙他,面上也維持住了。
不過也不是真沒有喊他,隻是還沒到,蘇景和再上朝的時候,就直接在朝堂上看到宋十一了。
還就在他隔壁。
“之前也不是你啊?”時隔多日又要上朝,結果旁邊的人換掉了,蘇景和還以為是自己頭暈眼花了呢。
“他在牢裡。”宋十一的回答聲音雖不大,但相當铿锵有力了。
蘇景和一來,聽到的就不是一個小事兒。
朝堂上慷慨陳詞的人這次不是範仲淹,但也是個熟人。
右司谏韓琦就像當初範仲淹狀告呂夷簡一般,挺直脊梁,語氣也铿锵有力,“宰臣王随……參知政事韓億……”
可汗大點兵,說了名字就是說這人的斑斑劣迹,一字一句聽着都情真意切,如果蘇景和有決定的權利,他都想要拍闆把這四個人當場拿下了。
也有并不為了這鐵闆釘釘的證據、這情深意長的真摯而動容的,四人像是秋後的螞蚱一樣還在掙紮。
“陛下,陛下,我對大宋的忠心日月可鑒,怎會是那種假公濟私之人,陛下,他的證據是僞造的啊陛下。”這是韓億。
“陛下,天災并非人力可擋,老臣盡力了!”這是在努力打感情牌的王随。
四個人也有人面如土色不敢多說一個字,但三個人的鬧騰足以讓這早朝變得精彩。
【真有意思,原來“片紙落去四宰執”不是一說就直接拍闆的,還有這樣的抗辯過程呢,好看,愛看,多來點!】
蘇景和看到都情緒激動到心聲再度外洩了,卻沒想到,他想看的劇情當場消失。
“陛下,臣有罪,隻求陛下,放過臣的妻小。”剛剛還在辯駁自己沒有以權謀私的韓億,像是眼睛又恢複光明,耳朵又能聽到韓琦在說什麼一樣,竟是當場認罪了。
啊?
蘇景和震驚,但他發現其他人居然很淡定,像是完全接受了這幾個轉進如風的變化一般。
【不是?嗯?兄弟,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早朝時間這麼長,不能再多說幾句嗎?】
以前上課愛聽老師吹牛,現在上朝愛看同僚撕逼。
蘇景和依舊沒有改變他的愛好,隻可惜同僚不給這個機會。
他旁邊,宋十一悄悄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改變,不還是因為你嗎?
有人一己之力改變朝堂,但偏偏毫無察覺。
怎麼會有這麼好命的人啊!宋十一豔羨不已。
底下的蘇景和心思浮動,而台上的宋仁宗,看着這張熟悉的臉,心中可以說是五味雜陳。
他用一年多的時間肅清了朝堂,同時也用這一年多的時間來驗證了蘇景和能力的真實性,以及……危險性。
很可怕,足不出戶而知天下事,甚至有的事情,除了當事人再無旁人知道,這樣的能力說是神明本人也有人信。
而這樣能力的擁有者,同時也帶有一絲危險,試圖對他下手的人,會“陰差陽錯”失敗,出現意外,沒有刺殺蘇景和成功,反而自己死掉。
精品窯廠蒸蒸日上,自然有人對蘇景和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動手,無一例外,或死或傷,不僅動手的人,甚至包括了幕後主使。
哎。
宋仁宗無聲歎息,多好的能力,要是他能擁有……
算了,還好蘇景和對大宋忠心耿耿,也不是什麼壞人。
早朝上要說的事情也不少,特别是去年災害頻發,比如這四位落馬,也是他們負責但完全失敗,但凡能有點用,也不至于一點用都沒有。
七七八八各種事情說得差不多了,最後宋仁宗說了最重要也是他想要從蘇景和這邊聽到相關消息的事情。
“李元昊脫宋自立,建國大夏。”
這其實宋仁宗和呂夷簡他們提前聊過,本想壓着暫時不說,但正好也驗證下,神器的使用有沒有空間距離。
宋仁宗意料之外的是,蘇景和對此的反應極大。
【什麼?李元昊,夏……那不是西夏嗎?啊啊啊西夏?可惡西夏都出來了?!】
然後呢,然後呢,你說話啊?
朝堂幾乎是屏住呼吸等着蘇景和繼續說,結果……
【哎,家事國事,我還是先操心自己家的事情吧,唉,科舉,唉……】
你家究竟是誰要考科舉啊!我們直接錄他進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