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過得很快,祁忍一覺起來摸了摸後頸,抑制劑過敏的紅疹倒是消失了,但是屬于Omega的腺體依舊無影無蹤。
他現在……還是一個beta。
一個沒有信息素的beta。
祁忍拍了拍手,差點被自己氣笑了。
真是神經世界線,神經金手指!
他既然能莫名其妙變成beta,那會不會莫名其妙變成Omega或者alpha誰說得準呢?
祁忍越想越煩躁,為了遮掩,他在消失的後頸腺體那一塊戴上了一個造型浮誇的抑制項圈,巨大的紫色絲綢蝴蝶結綻放在後背,看起來就像是孔雀開了屏,絢麗張揚。
周一到周二都是運動會,學校奉行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最後再來降龍十八掌的套路。
運動會結束後一周雙休變成兩周單休。
為了哄哄學生,校運動大操大辦,甚至借了十幾台大疆無人機拍攝剪輯賽場視頻。
在祁忍還沒轉學的時候各班就已經開始準備運動會了,陸讓甚至從不知道哪裡找出來幾個鑼,喊加油都要比别人喊得大聲。
衡陽一中有體育班,一屋子的體育生威脅巨大,年年都是運動會的第一名。
八點早讀結束各班運動員就會到場,運動會正式開始。
祁忍破天荒沒遲到,一過來就看到張申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腿用力凹着造型,體現自己的“一米八三”。
張申厲一看到祁忍就心花怒放,飛快地站起身子,铿锵地“嗯”了一身,好像是兵臨城下即将出征一樣,揮一揮衣袖,壯志豪情:“祁忍同學,我報了籃球,2000米和三級跳,記得來看我拿第一。”
祁忍還沒反應,張申厲就耳朵一紅,以手握拳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有了你的加油,我一定會超常發揮的”。
祁忍終于有反應了,皺了皺眉:“你要第一?”
張申厲:“包的!”
七情六欲在祁忍眼裡都是狗屁,此刻他的直男癌淹沒骨骼血肉,祁忍條件反射一樣嗆道:“你拿第一,那我們班呢?”
張申厲也有一點直男癌:“你們班努力拿第二啊。”
“憑啥你們班第一我們班第二啊?”
陸讓已經忍不住笑得像個傻子:“哈哈哈哈……”
救命!
夏珀擡起眼睛,嘴角有點難壓,表情難以言喻:“……”
隔着朦胧的晨光,祁忍的臉漂亮得厲害,校服松松垮垮,少年氣十足,扭頭望向自己,就像是宮裡驕縱的寵妃向王讨賞:“班長,你說我們班第一還是第二?”
夏珀最終還是沒壓住自己的嘴角,把筆帽輕輕一蓋,站起身來比張申厲還高,仰着鼻尖輕輕一嗤,道:“要第一。”
他是真把祁忍當成了驕奢的寵妃,自己則烽火戲諸侯:“我們班小旗手隻想要第一,拿第二他要挂臉的,你說怎麼辦?”
“我們班是體育班……”
“我管你什麼班,别再我們班晃悠,你們沒有早讀課?”話音未落,夏珀長腿一伸把張申厲趕了出去,順便把門一推。
祁忍的人還站在門口呢,被夏珀盯得臉皮有點發燙:“你看什麼呢?”
今天他穿的是規規矩矩的校服,要是夏珀好這口,那他就要懷疑一下夏珀的審美了。
夏珀微微躬了躬身子,頭離祁忍離得有點近了,突然伸出手,彈了彈對方脖子後面挺闊的紫色大蝴蝶結:“昨天沒事吧。”
大蝴蝶結翅膀Duang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脖頸,祁忍條件反射一般伸手去捂了一下,氣鼓鼓的:“你知道Omega的腺體項圈是隐私地帶絕對領域嗎?多冒犯啊你。”
萬一被發現自己變成beta了,那多冒昧啊!
“……”夏珀把手縮了回來,指尖還有一點發燙。
他覺得祁忍實在是嚴于律人,寬以待己,初次見面拎着别人的班牌帶子,勒着别人脖子還放信息素的孔雀,這會兒倒是烈女了,就像在遮掩着什麼的模樣。
“你昨天……沒受傷嗎?”
祁忍:“沒。”
确實沒有受傷,他直接變性了。
夏珀依舊盯着他後頸上一晃一晃的蝴蝶結,叮囑了一句:“待會運動會,你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說。”
祁忍:“和你說了有什麼用?”
夏珀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似乎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天命所歸一樣:“逃課。”
祁忍咽了咽唾沫,有點難以置信:“逃課?那我和你說什麼?你會扣我分,我要逃也悄悄逃。”
“這回不會了。”
“不會什麼?”
“不會扣你分。”夏珀還很貼心道:“你和我說你要逃課,我把校門給你開了,堂堂正正地走,别翻牆了,危險。”
祁忍似乎被逗到了,噗嗤一笑,故意找出自己笑得最好看的嘴角弧度,露出了兩顆可愛的虎牙:“你為了我濫用職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