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鎖起來的小小房間裡面,一個身材纖細但不單薄的少年長身挺立,将自己的手臂伸到了其他沒有帶抑制劑的Omega嘴邊。
青筋微微虬結的小臂上薄肌線條流暢,祁忍一個Omega身上卻莫名散發着屬于beta的沉穩可靠的氣質
“咬吧。”
一屋子發情的Omega,需要一個堅強的人安撫。
其他Omega的瞳孔微微顫抖着,似乎在消化一個事實:祁忍一個Omega,為了照顧其他的Omega,保持清醒,自己割傷了自己的腺體嗎?
Omega的痛覺神經很多。
對方……不疼嗎?
“同學們不要怕!”
門後的老師大聲地拍着木門,一下一下撞擊鎖心。
屋裡面的Omega們咬緊下唇。
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沒事的,不怕,一點也不可怕。
終于,滿是鏽迹的鎖被外面的老師拿着備用鑰匙打開,開門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不僅僅有信息素的味道還摻雜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門後的所有人都駭住了,目光第一眼不約而同地落到了祁忍身上:“你怎麼受傷了?”
門縫砰一下敞開,祁忍在教室中間,在一群Omega中間,一隻手被Omega同學們情急咬着,另一隻手卻是輕輕的拍打撫摸着其他同學的背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溫隽的母性。
見到獲救,祁忍眼睛猩紅地伸出手,手臂上是一排牙印,他卻對疼痛渾然不覺,甚至還冷靜地安排:“校運動會學校是不是有幾輛備用的救護車停着,有幾個擔架?”
他微微錯開身子:“先把他們擡進去,我沒有發情。”
“我去包紮一下後脖子就可以了。”
他不能上救護車。
上了救護車,變成beta的事情就暴露了。
上了救護車,就一定要被檢查腺體。
老簡急匆匆的:“你腺體都流血了。”
“皮外傷,隻是看起來恐怖了一點點,其他人腿都已經軟了,連路都走不了,我可以請假等家裡人來接我去檢查。”
祁忍的眉目太冷靜,看起來确實沒有什麼問題,擔架有限,老簡看了祁忍一眼,心裡泛起異樣的情緒。
“需要老師陪你去包紮嗎?”
“不用。”祁忍剛剛拒絕,一回頭卻看見了夏珀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脫力一樣扶着門 ,死死地盯着自己身後帶血的蝴蝶結,眼神裡面都是恐懼。
在剛剛和張申厲比賽跑步的時候,對方跑得明明很輕松。
在看到祁忍的那一秒,夏珀的視線對焦到了對方還帶着血迹的脖子上,情不自禁罵了一句髒話。
他沒有想到祁忍打了一個電話通知自己之後就二話不說開始自殘了。
“沒事吧?”這句話問得很兇很急切。
祁忍條件反射回了一句:“沒事。”
“沒事?這叫沒事?”夏珀的語速越來越快,就像是機關槍一樣:“這是什麼?聽風就是雨!我說腺體受傷就感受不到信息素了,你就敢拿自己去實驗,那我說割腕不會死你是不是也要試一試?你是傻子嗎?”
“那……有事?”祁忍歪了歪頭,伸出了一條手臂:“腺體傷了,沒有信息素的,信息素饑渴症也可以來扶我。”
那腳步虛浮的樣子似乎真的要倒地不起了。
勁瘦的手臂抓住祁忍搖搖欲墜的肩膀,夏珀攬過祁忍,祁忍埋到了alpha的胸口,淡淡的溫柔的柑橘香味席卷鼻腔。
那是祁忍第一次聞到一個alpha身上除了信息素以外其他的味道。
夏珀道:“簡主任,我帶他去包紮傷口。”
陸讓在高二13班教室裡面放着一個醫藥箱,夏珀把醫用棉放到了碘酒裡面,伸手碰到了祁忍後頸的蝴蝶結。
“等等,我可以自己來。”
祁忍他怕啊。
自己的後頸現在是光滑的,沒有腺體的。
讓主角攻給腺體抹藥這種事情确實很浪漫,但問題是他現在沒有腺體。
夏珀挑了挑眉:“你是說你自己能看到你的後頸?你以為你是路易十六?”
祁忍:“……”
好地獄的笑話。
他挑了挑眉:“注視一個Omega的腺體和看女生的bro有什麼區别。”
夏珀也挑了挑:“那醫生和流氓有什麼區别?你是怕我耍流氓嗎?反正你現在沒有信息素,我看了也不會觸發饑渴症。”
祁忍垂死掙紮:“那我現在散發不了信息素,我能看你的腺體嗎?”
夏珀轉過身子,可能是剛剛2000米跑得太激烈了,夏珀後頸薄薄的alpha用抑制貼還翹起了邊。
祁忍又覺得牙癢了:明明都是beta了,這牙癢什麼癢?倒顯得自己好色了起來。
關鍵是夏珀真的把腺體給自己看了。
自己也沒有腺體給夏珀看啊。
夏珀的喉結微微聳動,突然覺得耳朵有點發燙,發出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你看夠了嗎。”
祁忍默默動作金手指:
心裡惶惶不安着:快啊,快啊,變成Omeg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