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祁忍懵懵懂懂的:“那就沒關系了!”
“我哥說我是垃圾桶撿來的。”
“還說我是充話費送的。”
祁忍突然直起身子,義正言辭地對着陸讓他們說:“我被丢到垃圾桶了之後你們一定一定要把我撿走啊。”
陸讓多損啊:“住宿生撿不了。”
祁忍閉目了,喉嚨裡面發出了類似于呼噜的咕噜咕噜聲。
夏珀無奈了,伸出手哄睡一樣撸了撸祁忍的毛茸茸的腦袋:“扔到垃圾桶我也找一個最幹淨的垃圾桶扔好不好?”
祁忍舒服了,昏昏欲睡地撐開眼皮,讨價還價着:“還要一個漂亮的垃圾桶,要有一個小踏闆的,可以踩起蓋子的。還要寫着可回收垃圾的,不然把我扔到有害垃圾那裡就沒人把我撿回去了。”
夏珀闆着的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挑:祁忍這一個禍害還覺得自己不是有害垃圾。
但他嘴上積德,安撫一樣回答道:“嗯呐嗯呐。”
烤串是不頂飽的東西。
每桌還點了外賣炒飯和牛肉丸湯。
滋滋冒着熱氣的羊肉串一咬下去唇齒之間都是滿到要溢出來的香味。
油滋滋地侵占口腔,烤的速度永遠比不上這一群半大小子的進食速度。
“安老師,這桌還想要腰子。”
烤串老闆往裡加着炭火,孜然的侵占每一寸空氣。
烤到冰箱都空了,這邊才開始結賬。
老闆娘拿着小本子和圓珠筆一張桌子一張桌子數着桌子上的飲料瓶。
到了夏珀這一桌的時候,安老師和其他同學都已經站起身來準備回學校上晚自習。
老闆娘算着:“這桌上兩瓶橙汁和4瓶美年達,還有兩可樂對不對?”
下一秒,夏珀在桌子下面踢出了祁忍的啤酒罐:“還有這個。”
安老師笑罵:“好啊,喝酒還把自己喝醉了,明天看我怎麼收拾他。”
她囑咐夏珀道:“知道祁忍同學家在哪裡嗎?我把他家長電話和地址給你,把他安全送回去後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好。”
燒烤店面桌子上趴着的少年恍恍惚惚地擡起眼睛,對着夏珀繼續出言不遜:“班長,腺體好燙啊。”
直白到要吓人的地步。
“是又需要alpha的安撫嗎?”夏珀覺得祁忍連醉了都有小花招。
“不要,你算個屁。”醉了的祁忍什麼話都不忌諱:“我他喵告訴你,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我就是覺得和你在一起,你比較配得上我而已。”
“我那麼好看,要找一個差不多好看的。”
畢竟他可是主角受,他就是主角啊,主角憑什麼被這樣對待啊,夏珀憑什麼把自己眨的媚眼當耳邊風啊。
“我讨厭你,你牛逼什麼呢牛逼,有我牛逼嗎?哼!”
而且……祁忍晃晃腦袋:他的腺體真的好燙。
他以為是因為酒精,腦袋昏昏沉沉,被酒精熏蒸着,什麼都怪罪給那半瓶冰島。
直到祁忍和夏珀兩人在車上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腺體有一瞬間變得很小。
不像Omega的,反而更像alpha的。
确實,alpha的腺體比Omega的要小的多,顔色也不如Omega的嬌嫩。
幸好祁忍現在腺體受傷,無法散發出信息素,還戴着抑制項圈來遮住脖子上信息素袋的軟管。
然後他“哇”的一聲幹嘔了起來。
司機在後視鏡裡面看到兩人,揉了揉眼睛,自來熟一樣對着夏珀道:“唉,你朋友是不是網紅啊?我今天好像刷到了他的視頻來着。”
夏珀第一次仔細地打量着祁忍的臉。
對方的發色有點淡,連眉毛都是微微發黃的,幸好他很白,任何顔色在他臉上都不會寡淡。
白會顯得人胖,會襯托得人面部的留白很多,但是祁忍的骨量就剛剛好,鼻梁高挺卻不突兀,保留着完美的精緻感,淺色的睫毛卻因為卷翹濃密修長而變得顯眼。
睡着的時候還有一點乖軟。
于是他認真地回複司機道:“可能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吧。”
祁忍家裡遠,剛剛轉學過來,祁醒還沒來得及找學區房,打車到祁忍家裡花費了不少功夫 。
時間已經晚上八點,晚自習還沒有下課。
祁醒聽到門鈴聲,在貓眼裡面看到了夏珀單手把人抱着,另一手兜着祁忍的腦袋,姿勢就像是抱着一隻小貓。
看到門開的那一瞬間,懷裡的祁忍一點也不安定的爬了起來,呼嗚呼嗚地發出聲音:“哥!你來垃圾桶撿我了?”
祁醒不停地對着夏珀說謝謝,聽到祁忍的話,忍不住狐疑了起來:“什麼垃圾桶?”
祁忍這個醉鬼超大聲,還帶着歡快的尾音:“班長說要把我扔到垃圾桶裡。”
剛剛還在說謝謝的祁醒:“……”
好想對祁忍說“謝謝”的夏珀:“……”
眼看氣氛詭異,夏珀尴尬地抿了抿嘴角,客套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家裡的保姆不是住家的,祁醒給祁忍喂了醒酒湯,簡單擦拭之後就讓他躺上床了。
……
祁忍起來的時候腦袋巨疼,好像被人悶頭砸了一下,脖頸和腦袋一整塊都是硬邦邦的,充滿了宿醉的酸疼。
但是他的腦子卻比一般的醉鬼要清醒多了,所有的醉酒時的記憶一樁樁一件件,清晰明了。
他清醒地記得自己冠冕堂皇地和夏珀說:自己不喜歡他,隻是夏珀勉強配得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