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師傅的院子,裡面落英缤紛,被劈壞的地方早就修複如初,師傅房門掩着,聽到裡面傳來琴音,猶如山泉叮咚,鳥鳴山澗,一聽便覺神清氣爽。
“師傅,師傅我來幫忙掃院子!”我拿起靠牆的一把掃帚,開始清掃一塵不染的地面。
“潔塵術,不需你。”
“那我幫師傅沏茶!”我走進去,剛端起茶壺,就被一根藤蔓抽開手,那藤蔓修長無葉,卷曲柔軟,不似植物倒像菌菇。
“那邊自去跪着。”藤蔓指指牆角,于是我頂着一盤茶具跪在那裡。
“師傅,我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小心忘記了……”
“師傅,可以借我點錢嗎?”
“為師做的飯不好吃?”半晌,師傅才答話,“為何要去山下吃飯,還以為師的名号賒賬?”
“好吃好吃!師傅做的飯天下第一,但是這種小事怎好勞煩師傅?”我心想吃一頓飯,疼去半條命,我才不要,面上卻恭維,“古話說君子遠庖廚,師傅天下第一君子,怎麼能下廚呢?”
“無礙。”師傅一襲飄飄白衣,走進我的視線,頭上戴着面紗看不清臉,我知道他的傷口還沒好。
“布歸,我的乖徒兒,過來。”他向我招手,我有點害怕,忍不住打顫。
見我不動,他掌心對我,虛空一抓,我被吸了過去,頭頂的茶具砸了一地。
“怕什麼?”他撩起面紗,沒有五官,臉上密布嘴巴,側臉上一張嘴一開一合,貼着我的脖子,撕下一片皮肉,“抖得肉都不香了,又不是初次,還不習慣嗎?”
“啊!”剛叫出聲,就被那軟軟滑膩的藤蔓塞住了嘴,我清晰地聽到師傅的牙齒在撕扯我的皮肉,在咀嚼。
他不是我的師傅,自從上次他重傷從魔域歸來,我見他半數以上都是這個形态,沒有臉,頭的部分是融化的肉,遠看如同一個大蘑菇,可是偶爾幾次正常的他又對我極好,這讓我牢牢守住這個秘密,或許假以時日,師傅就會恢複如初。
我的脖子漏風,他轉而啃我的胸膛,邊咀嚼便皺眉,我的肉或許很難吃,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吃?
“師傅,我不好吃,你為什麼還要吃?”
“不好吃,但是補身體,不挑食才能長高啊。”
我望着他目測身長八尺的個子,有些無語,這還要長啊?一個荒謬的想法冒出來:長得頂破天,沒有合适的房子住,也找不到合适的床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