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也不是什麼好人啊,他是宗門裡潛藏的吃人怪物,不然為什麼每次雷劫都劈他啊?”
“啊,我怎麼不知道?”
“你一天到晚哈哈傻樂,被他們騙得團團轉,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安琪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我這個混進門派的卧底都知道,你離師傅那麼近,你就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其實他咬過我,不過之前他也咬過,我不是沒死嗎?問題不大哈哈哈。”
“你不會喜歡他吧?”
“喜歡啊,我很喜歡他,尤其喜歡他做的飯!”
安琪爾一副我沒救了的表情,然後我們逛了逛,就各回各家了,走之前安琪爾告訴我下周三是六年級的畢業典禮,他塞給我一張小卡片,叫我到時候一定要去,我答應了。
這一周我都沒去學校,叫安迪跟老師請假說我生病了。
安迪的兒子們上的是寄宿制學校,這一周都沒回來,安迪本人也很忙,偌大的元帥府除了傭人,隻剩我漫無目的地遊蕩。
簡直,爽死了!
這幾天我每天睡到中午起來,不得不說元帥府的床又大又軟,在外側層層疊疊的帷幔和厚重的窗簾雙重保險下,根本透不進來一絲一毫的光線。
安迪有時候忙得根本不回家,我一個人獨占他的卧室,從床頭睡到床位,親身體驗了一下kingsize的大小。
吃食也很豐盛,每頓都吃得很撐,吃飽就去花園溜達,安迪把元帥府的綠化面積做得很大,裡面奇珍異寶也多極了,我突然對園丁這份工作很感興趣,拿了把大剪刀給植物修剪。
有天晚上安迪躺在我旁邊,突然說:“千裡香、紫葉小檗和醉蝶花抑郁了。”
“植物也會抑郁?”
“當然,他們說你不是一個好園丁,你給他們修剪的發型,醜得毛毛蟲都嘲笑它們。”
“你怎麼知道的,植物有沒長嘴,安迪你不要胡說八道。”
“你聽——”安迪噓了一聲,手指指了指窗外,今晚窗簾沒拉嚴實,月光白慘慘地溜進來,一些崎岖的影子晃來晃去,夾雜呼呼風聲,這聲音如怨如訴,細聽好似《楚人美》配樂,又像《聊齋》片頭。
“它們趴在窗戶上邊哭邊罵你。”
“安迪,你去把窗簾拉上。”
安迪說那些植物很記仇,會伺機報複我的,我不以為然,結果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自己的發型變成了鍋蓋頭。
“安迪!它們怎麼進來的?”
“植物的智慧吧,”安迪在憋笑,然後捏起枕頭上一小段斷掉的枝條,“大概是從牆縫鑽進來的。”
“身為元帥,你家安保做得太差了吧,今天是植物鑽進來,下一次萬一是蟲族呢?”
“它們不敢,放心吧。”
下午,安迪叫了皇家禦用理發師過來給我補救發型,修剪了幾下,簡直活脫脫一個備戰考試的乖學生,我看着鏡子,有些難以置信,誇了幾句理發師,對方沒說話,隻是微笑,後來安迪告訴我皇家禦用理發師都是啞巴,進宮第一天就被割掉了舌頭,對此我表示太殘暴了。
鏡子裡的少年,皮膚光滑細膩,五官端正,充滿了活力和朝氣,眼下沒有濃重的黑眼圈,整體看起來也沒有之前那種平靜的死感。
“安迪安迪,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蟲生?”
“霍斯特?卡文迪許。”
“他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