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最多可以得到和你們體重一樣的的黃金。”國王指了指樓下的被食人花包圍的噴泉，“不過我允許你們去喝水，一會兒來天秤上，稱量體重。”

不遠處立着一個金光閃閃的巨大天秤，一段是空的，一段放了一根純金的羽毛。

幾人争先恐後跑出去，大口大口捧着水喝，也有直接趴在那裡喝水的。

“為什麼要逃走？”國王的花蕊蠕動着，舔了舔我的臉頰。

“我不喜歡你，也沒有和父親結婚的打算，這聽起來很瘋狂，還十分不道德。”

“親愛的，在你看來，什麼叫做道德呢？”國王拉起我的手，處理上面蹭到的小傷口，“道德并不是大自然的産物，而是人類社會共同約定的一系列規章制度。但是人不是真理，也會犯錯，你怎麼就知道所謂的道德就一定對呢？而且，我親愛的孩子，在這個國家，作為國王的我就是法律，就是道德，就是正确，乃至真理！我比任何人都愛你，植物不會愛你，尤其是真菌，真菌它們沒有情感的，它們永遠不會愛上除了同類之外的東西；欺騙者不會愛你，他一開始就向你隐藏了身份和性别，帶着謊言而來的情感，如同脆弱的紙張；把自己的死亡歸罪于你的人，不會愛你，他在道德綁架你，他隻愛他自己。”

“可是親情和愛情如何能混為一談？”

“我們血濃于水，我親愛的孩子，你從我的身體而來，我們親密無間。”國王越說越興奮，腦袋的花開得荼靡，“你的骨、你的肉、你的血、你的思想，通通來自于我，我愛你敬你珍惜你，這世間再也沒有如此血脈相連的兩人，如你我二人密切。”

“你老了，我還年輕，你隻是貪戀年輕的□□。”老男人說得再天花亂墜，還不是喜歡年輕的□□？喜歡從青春的身體上汲取他們失去的青春活力，仿佛自己還年輕一樣，不過都是自欺欺人。

“我視你如同我妻，我們一開始就有婚約，超越生死的婚約。我們前世就結過婚，我們的羁絆就是那一紙上告黃天，下禀後土的婚書啊。你為什麼一直不記得，你為什麼不告而别？我為你失去了眼睛和手臂，我無怨無悔，但是你不能忘記我呀，布歸！”

“我想起來了！你是……”這人知道我的名字，這一大段話叫我似乎想起點什麼，“你是那個亂認夫人的結婚狂！”

“是的，夫人，你想起來了嗎？”國王握住我的手，吧嗒吧嗒掉眼淚，肉花瓣上的眼珠子齊刷刷落淚，“我叫顧杜若，這一次，我們結一次完完整整的婚吧！不讓任何人來打擾，隻有我們兩個人，好嗎？”

“不行。”

“為什麼？”

“你是國王，你有過妻子，還有個女兒，你明明可以和别人結婚生子，你是異性戀，怎麼和我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除了你，我沒有和任何人結過婚，這隻是這個身份的自帶設定，我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事情！我發誓，我如果欺騙你，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信，你孩子都有了，說這種話誰信？”

“可，可是之前安迪不是也有孩子嗎？你怎麼一點兒都不介意？”

“安迪啊……”我想了半天安迪是誰，然後想到我和安迪易在安迪靈堂胡搞這件事，“這能一樣嗎？我是做任務，你呐，你一看就在享受好吧！”

“對啊，我也在做任務，這個世界我的任務就是娶你為妻。”顧杜若厚着臉皮過來親我，親了我一頭花粉，就聽他洋洋得意的聲音，“我對我的花粉做了改造，這下夫人你再也不會過敏了！”

“國王陛下，我準備好了！”一個人上來，肚子喝得圓滾滾的。

“你去托盤上站好。”顧杜若有些不耐煩，指揮那人上秤。

純金的羽毛紋絲不動，沉在這邊，那人高高翹起，不知所措。

“哦，你這人毫無良心，所以良心之羽沒有被挑起。”顧杜若放開我，取下黃金羽毛，換上一根焦黑的羽毛，“那麼，現在看看這個，會有多少斤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