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徒步去,太顯眼,最後,風樹不得不在附近的小旅店留宿一晚。
隔天他搭乘一輛班車去南邊,根據地址,他找到了鄧肯的住處,現在那裡是一片狼藉。風樹跟人打聽才知道,在鄧肯死後一周,附近伐木工砍樹時不小心讓樹幹倒在了鄧肯家的屋頂上,之後折騰半天才把樹挪開,完事後鄧肯家就是這樣了。
死了人立刻又砸了房子,不少人因此覺得這地方很晦氣,不願接手,房子就這麼空置下來,風樹進門的時候除了蛛網,沒有什麼能攔人的東西,他掃視室内雜亂的家具。
資料上說,鄧肯是個比較整潔的人,死前也沒有招待朋友之類的活動,不太可能把家裡弄成這樣,看來是後來有人進入這處空房。
風樹掃描地闆,地闆積了厚厚一層灰,有特别多的髒腳印,大的小的,屬于成年人或者孩子,混亂掩蓋了兇手在這棟房子裡留下的痕迹,加上時間流逝,希望渺茫,但風樹還是特别檢查了門把手、椅子這些最容易與人體産生接觸的地方,因為看到困難就直接放棄可做不成什麼事。
房子裡有些抽屜也是開的,指紋和腳印一樣亂,風樹一一拍下,拍完又掃描内裡,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家具,沒有夾層。他接着掃描牆壁,從客廳搜索到廚房,再上樓,倒下的樹砸壞了西邊的牆和玻璃,導緻二樓漏風漏雨,積了許多水漬。
書房僅剩的電器也都被水泡壞了,桌面上有工作電腦的安放痕迹,但是被搬走了,隻剩一本日曆,一個日期上寫着要去給蓋自建房的朋友搭把手——偏遠地區的常見情況,超出規劃外的地方,有些人就會選擇自己建房。
風樹翻了一下日曆,發現鄧肯還是個熱心的人,半年就幫了兩個朋友。
牆邊書架上有許多地質勘察類的書籍,風樹掃了一眼,或許有人會把秘密藏在書籍内,但顯然鄧肯不是這種人。
掃描沒有異常,風樹就站在書架前開始快速翻閱架上書本,他希望通過探尋鄧肯的筆記了解他的思維方式。
二十分鐘後,風樹離開這處房子,前往下一個地方,他本來有兩個選擇,一是去鄧肯常去的公共場所看看,二是去找他生前的朋友。不過,公共場合人來人往,很難保存東西,在那裡找線索,運氣成分很大,不如最後再去。
其實以鄧肯生前經曆來看,他對朋友也不一定信任,不過一個人能藏東西的地方實在不多,總得考慮自己意外身亡後能不能被找到。
而謝靜和的走訪記錄中提到鄧肯在珲關确實有個朋友,名為杜力言,在鄧肯死後被叫來認屍,因此和謝靜和有了一些交流。
比較巧合的是,杜力言也是一名伐木工,風樹在前往杜力言家的路上注意到有三個人朝着他的方向來了,他立刻順着街邊一家民房的外牆拐角往樓上攀爬,爬到三樓,站在别人家陽台邊上注視那三人快步走到他下方,左右張望,最後一齊往鄧肯家的方向跑。
這三人表現得就像在找什麼,在鄧肯家找不到,多半還會回來,因此風樹繼續往上爬,一直攀到這棟五層民房的最頂上,從房沿邊上注視三個人又匆匆從不同方向跑回來,在100米外的路□□談,然後又分頭跑開。
而風樹也在這時候從五樓滑下來,趕往杜力言的家,考慮到路上會有人埋伏,他在途經的一家店換了衣服。今天是常規的工作日,按理杜力言也在上工,不會在家,他去杜家是找不到人的,不過,臨時分析,風樹決定先私闖民宅,搜一遍沒有主人在家的房子。
一邊走一邊翻牆,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杜力言住處,接着又是爬牆從窗戶進去,風樹一邊走動,一邊掃描牆體,這次倒不是掃描有沒有東西,而是掃這棟房子裡有多少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掃過之後,就是一處接一處搬開外面的遮擋物,用觸摸和實際的攝像檢查。
這樣趴在地闆上翻找了快兩個小時,風樹聽見外面有腳步聲接近這棟房子,或許是路過的人,也或許就是奔着這房子來的,他一時沒空去管,因為他伸進主卧窗縫後的手,真的摸到了一個容易忽略的夾層。
夾層外用建材封着,但建材後又好像是實心的,什麼都掃不到,風樹把夾層邊的磚塊掰碎,發現裡面是隐形膠紙,撕開膠紙,就摸出一個被塗鉛塑料紙包裹的拇指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