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來說,關一月猜對了,鄧肯留下的東西還真是某個人的把柄,從視頻角度來看,還是偷拍的,此外,有一些賬目手攝,可以說相當了不起了。
一個實習生所能拿到的最有用的證據莫過于此,關一月把這些東西看過,慢慢拼湊出當年的事情原貌:當年關一月的案子牽連了不少人,作為比較早發現不妙的人,鄧肯有心跑路,走之前他試圖為自己換取跑路費,上位者的把柄顯然是很好的選擇。
關一月查看金額,咂了一下舌,這麼大的金額可不是一個助理能吃下的,其中肯定有羅德裡格斯的手筆,不過,江湖規矩,老大的鍋總得手下去背,想想索萊達星那事也是由陳文竟出面應對媒體,這個手下是誰不言而喻。
而鄧肯這些證據也僅僅指向陳文竟,陳文竟當時如果不想被立刻丢出去頂鍋,就隻能認了這筆敲詐。
把這些資料加密存好,再将鄧肯的存儲器收進保險箱,關一月思考着行動路線,他們肯定不能再在棠甯市起訴羅德裡格斯,費德容和羅德裡格斯在棠甯經營多年,像商務部長那種人脈關系網隻會多不會少,但如果去明藍星起訴,跨星球查案的麻煩不必說,阻力也很大,關一月很怕碰上那種不願意積極深挖、屍位素餐的調查人員和法官。
而且,以尤利亞的産業之大,明藍星指不定也有他們的人脈,因此,必須把事情擴大,給官方一點壓力。
其實,她去羅德裡格斯住宅的當晚,安保人員持有武器這事是最好借題發揮的,可惜因為怕被打壞,關一月當時沒有放出懸浮攝像頭,不過……
關一月猛的轉頭看向風樹,正對上風樹的眼睛,風樹愣了一下,下意識坐直。
“你的眼睛有攝像存儲功能嗎?”關一月期待地問他,得到否定的回答,關一月失望地歎了口氣。
風樹忍不住說:“影像随時随地存儲,内存會炸的……但是你想要昨晚追我們那些人的圖像,我可以提供給你。”
風樹提供的是雷達掃描下的視野圖片,作為某種“進攻合理性”的證明,那些人的裝備一覽無遺,關一月吹了聲口哨。
“可以啊……我看到了那些人的武器,好像是電磁槍。”
風樹肯定了她的判斷,并告知關一月槍上還有編号,很大概率是警用的裝備,想到當晚圍堵在大門口的警察,羅德裡格斯很可能把這件事說成是為了抓通緝逃犯調來警力。想到這,關一月皺起眉,再度翻閱起雷達圖像,和她在房間内拍下的外界一小段錄像,她反複播放幾遍,才從中截出半張人臉,打印出來。
“僅有的半張,這些人遮着臉呢,隻能作質問的線索來提交了。”
第二天關一月帶上風樹,又回尤利亞上班。不知道是不是羅德裡格斯處理好了和費德容的醜聞,這天她看到公司裡多了不少便衣,還有一些裝修工人,在更換安檢和監控的攝像頭。
關一月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問同樣等在一旁的同事:“這是怎麼了?突然這麼多,嗯,陌生人。”
“不清楚,一早就在這裡了。”同事回答得含糊不清,湊過來跟她竊竊私語,“我們通知上級,他隻說他們是來公辦的,等裝完我們要集體再掃一次臉……對了,這位跟你一起來的嗎?”
他問的是風樹,看神情,關一月知道這位同事并不确定風樹是什麼身份,而尤利亞部門多,人也多,工作沒有接觸的普通員工互不認識是很正常的,因此關一月開始胡說八道了。
“他好像是設備維修部的,我們在路上碰到,發現順路,就一起來了,很有緣分吧?”
三個人繼續就這個話題聊了兩句,期間風樹盡責扮演了一個腼腆寡言的新職員,然後适時擺弄了一會腕部的終端機。
“我忘記充電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