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女聲從門口響起,荀宏朗定睛一看,正是蘇清沅,他來不及想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急忙要沖過去解釋。
“清沅,你聽我說,這都是誤會!”
蘇清沅聽罷有些想笑,終于明白老人有句話叫做死鴨子嘴硬是什麼意思。
她不敢多看,轉身就走,荀宏朗一手抓着褲腰,一手去摸上衣,慌張就要追上去。
蘇清望攔住了他:“念在兩家情份,今日我不去報官,你再胡攪蠻纏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說罷才要走,一雙腿又被雪兒抱住:“爺不要雪兒了嗎?”
“我視你為紅顔知己,忤逆父母也要将你明媒正娶,沒想到自己竟是個笑話!”蘇清望用力掰開女子雙手,他還是狠不下心用腳踢開她。
荀宏朗還想再追,門口撞見了王總管:“這位公子,莫要沖撞了貴人!”
荀宏朗沒有見過王總管,被他身上氣勢一唬,也知這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腳僵硬得邁不開,眼睜睜看着蘇家兄妹離開。
陸尋早在馬車上等着他們,今日這場鬧劇,他本來可以不用親自出面。果然人寂靜太久,這點無聊小事都能引起他的興緻。
出了醉香樓,蘇清沅看着傷痛的哥哥,拉了拉他的手臂:“哥哥要去哪裡?”
“虧我還怕委屈了她,重金買下個小院讓她住,還想等哪天爹娘松口了,好迎娶她進門。”蘇清望自嘲一笑:“我去收拾下東西!”
“哥哥,你會遇到更好的嫂嫂的!”
“你,能和王爺說回家了麼。”父母因為他的任性妄為每日憂愁,還得擔憂女兒安危。
“這,我還沒和王爺說。”求人家辦事,一辦好要回家去,蘇清沅覺得有些不妥。
“嗯王爺也不像傳聞中那般不近人情,沅沅,你切記,我們與王爺身份天差地别,千萬不能有其他心思。”蘇清望回想今日看到馬車裡的一幕,他也是男人,一個男人準許一個女子這樣親近,他怕到時候妹妹比他還難過。
“哥哥說什麼,就是給我鍍金,咱也高攀不上。”蘇清沅有自知之明,再說,她怎麼可能會對陸尋動其他心思。
“你知道就好,你與王爺好好談談,能回來哥去接你!”蘇清望說罷給陸尋行禮後便先回家。
蘇清沅後才蹬上馬車,多謝的話,哥哥已經說過,她覺得自己也得再說一次。
“今日多謝王爺!”
“嗯!”陸尋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看着她。
看得蘇清沅心裡發毛,疑心自己臉上沾到了髒東西,伸手搓了搓臉頰,不應該啊,有髒東西剛剛哥哥會提醒她,不過哥哥那麼傷心可能沒覺察到。
已經搓了一遍,陸尋還是不眨眼的看着她,還慢慢傾身朝她靠近。
蘇清沅被他突然湊近吓得不敢說話,看着他臉上好看的薄唇越靠越近,心裡頭如揣着一群小兔,蹦跳個不停。
這個唇,她是親吻過的,雖說那時候是為了救人,那唇上冰涼,柔軟的觸感她還能記起來。
她腦子越發粘稠,眼裡隻有不斷靠近的唇,若是陸尋真要親上來,她要不要反抗,反抗了他今日可是幫了自己大忙。是不是有些過河拆橋!
不反抗,親一下的話,那就當做是那日她親了他還回去。
她這邊天人交戰分不出勝負,陸尋在靠近她不過一指之時停下,伸手取下她頭頂不知何時勾到的絹絲,那是醉香樓纏得到處都是。
“你還是男子裝扮,勾到這個出去了讓人笑話。”陸尋是肉眼可見的看蘇清沅的臉越來越紅,她難不成是想他會對她做什麼,難得解釋了一句。
“那是,多謝王爺!”蘇清沅真恨不得挖個坑将自己的頭塞進去,她到底在想什麼,她說什麼對陸尋一片深情,見慣了莺莺燕燕的王爺怎麼會對她有意。
餘下回程的時辰,蘇清沅因尴尬不敢再開口,陸尋自然不會主動與她閑談,一路安靜。
下了馬車,猶豫着要不要現在和陸尋說,陸尋自己先開口。
“你離家也有一段時間,燕宜春那裡我自有辦法,你可以先回家,有事再傳你過來。”
“啊!”蘇清沅想破腦袋也不知如何開口。
今日一連兩件事都有了結果,蘇清沅告辭了陸尋,蹦跳着回去收拾東西。
等要叫哥哥來接自己,外面天色已晚,怕他再來回奔波,隻得忍耐,待明日再歸家。
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蘇清沅讓紅芙整理好衣物,托人給哥哥送信,自己再親自去和陸尋辭别。
奇怪的是陸尋不在,很少出府的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她還怕打擾了他不敢早來,主子有何事,不是她這個連下人都不是知道的,默默回望了一眼陸尋緊閉的房門,這次離開,以後應該沒有機會再來了。
蘇清望接到信兒便急忙趕來,正好接到了出府的妹妹,王府門前兩人也不敢多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