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西走下公車,迎面一股冷風吹來,停住往外邁的腿,左右望了眼繼續往前。
今天似乎是有演出,音響炸出的聲音擾的耳朵疼,餘光瞥到有人在拍視頻,繞在人群後面離開。
等到了電影院門口,江枕西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沒有和時微寒約定地點。
算了,就等着吧。
看了眼時間,離電影開場還有半個多小時,找了個空位坐下,望着落滿地闆的燈光,江枕西有些昏昏欲睡。
前台正忙碌的工作人員擡頭,注意到從轉角陰影裡出來的人,疑惑地蹙了下眉,他不記得有人去了那個方向啊?難道記岔了?
揣兜靠坐在椅子上的人低垂着腦袋,帽檐投下的陰影剛好遮住了光,看起來睡得很舒心。
時微寒剛挨着她坐下,迷糊的腦袋一下就醒過來,扭頭望向旁邊,看清楚來人是誰,警惕的心落了下來。
“來了?”江枕西一眼就瞥到她身上的衣裳,擰了下眉,“時老闆又穿這麼薄?如果要是想合群一點的話,還是得穿合适的衣裳。”
不然會被人當成腦子有問題,而且就算是不太正常的人也曉得熱了脫衣服,冷了得加衣服。
“嗯,要進去嗎?”時微寒應下她的話,又反過來問她。
電影快開場了,人接二連三從外面進來,大廳變得熱鬧起來。
“嗯,進去吧。”江枕西起身往前走,手按着脖子扭了扭,垂太久了有點痛。
扭頭注意到挽手的兩人手裡拿着的爆米花和飲料,問了句。
“吃爆米花嗎?”時微寒看她。
走前面的人回頭,挑了下眉毛,也注意到那兩人手裡的東西,停下步子往回走。
“你想吃嗎?”
時微寒點頭:“想。”
江枕西腳步一轉去了前台,很自然的摸出手機,買了飲料和爆米花,回頭把手裡東西遞給她。
“在想什麼?”
跟着拐了個彎,鼻尖全是爆米花香甜的味道,時微寒移開目光擡頭:“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交換一下聯系方式?”
“嗯?”江枕西把電影票遞出去後,回頭看她一眼,“你買新手機啦?”
時微寒接回電影票說了聲謝謝,摸出兜裡的手機,往前遞了遞:“很新嗎?”
看了眼那手機,很老舊的款式,看周邊磨損程度,一看就知道用很久了。
江枕西又把它給塞回時微寒口袋,拍了拍她肩膀:"等我們進去再說,電影馬上就要開場了。"
厚重的地毯吞沒腳步聲,電影幕布提前亮了起來,借着那點光順利找到位置。
“我剛才看了一下影片介紹,這是個恐怖片啊,你喜歡看這種類型的電影嗎?”
江枕西覺得這話問的有點好笑,時微寒可是一個‘萬鬼之王’唉,那一個小小恐怖電影還不輕松拿下?
時微寒眨眨眼,餘光瞥了眼大屏幕,緊接着搖頭,她說:“我不知道什麼是恐怖片?我平時不怎麼看電影。”
眉毛抖了下,江枕西有些意外:“那你這電影票誰買的?”
時微寒眉頭動了下,很小的動作,就連離她最近的江枕西也沒瞧見:“托朋友幫忙買的。”
這個‘朋友’說的就很有靈性。
路眠沙打了個噴嚏:誰在叫我?
江枕西撇着嘴點頭,摸出手機詢問時微寒電話号碼,把她加在聯系人裡。
晃了晃手機收好,江枕西湊近了些,小聲和她說道:“下次要是有什麼事兒,可以打電話或者是發消息給我,别再這麼神出鬼沒了,怪吓人的。”
“那我可以叫你枕西嗎?”時·得寸進尺·微寒問她。
被正在親親的兩人吸引去注意力的江枕西回頭,先是愣了下,然後點頭:“可以啊,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有什麼不可以的,你也可以叫我小江、小枕、小西。”反正這人輩分在那兒擺着,叫她什麼都行。
“就叫枕西,挺好聽的。”
“OK。”誰說不是呢。
江枕西扭過頭去做了個搞怪表情,吐着舌尖靠倒在座椅裡,接過遞來的飲料,說了聲謝謝。
電影開始了,整個氛圍瞬間安靜下來,江枕西四處望了眼,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聽着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江枕西這才反應過來時微寒托人買的居然還是那種3D版的,讓她猜猜等會兒能有多少人會被吓到呢。
吃着爆米花,江枕西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周圍全是被吓的倒吸氣聲,撐着臉頰目光落在小聲嗚嗚哭泣的人身上,挑了下眉。
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都這麼怕了還來看恐怖電影,就是一整個不理解但尊重。
江枕西往右邊看去,想瞧瞧那邊的情況,結果一扭頭,就看到時微寒愣着的一張臉。
嗯?不對勁啊。
“時老闆?”江枕西拉了拉她袖子,聲音放的很低,“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