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來這邊把這個手機号記一下。”
“诶,好嘞。”
“辛苦了,去忙吧。”看她順利拿到線索,馮青拍了拍肩膀,讓她去把剩下的訪問做了。
“藍記者沒收到什麼電話或是視頻之類的東西嗎?”
嘴角蕩出一絲笑,藍初說:“馮隊,這可是另外一個問題呢。”
切,還想着能稍微糊弄一下,她腦子還轉的真快。馮青叉腰,扭頭清了清嗓子,臉上是一本正經:“這起案子我們警方一定會調查到底,至于其他的消息,我們無可奉告。”
與其告訴一些還沒查清的消息,不如什麼都不告訴,畢竟有時候話是可以拆開來說,到時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可真是有理都說不清。
說完,趁着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把越過警戒線,腳步一轉,蹭的一下跑遠,藍初想追上去,可奈何這人跑得快,實在沒轍。
“你準備協助他們調查?”時微寒揉了揉手腕,竟然覺得有些冷,很奇怪的感覺,讓她有一些詫異。
連姮搖頭,吸了下鼻子,擡手摸了摸被風吹的通紅的耳朵:“那不叫協助調查,好吧,隻是說在他們思維陷入困境的時候給一點點想法上的提示,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嗎?”時微寒念着她最後一句話,語調微微上揚。
嘴唇抿成條直線,連姮覺得這人就是有些惡趣味,明明就是知道的事,還擱這兒跟她明知故問。
“那你覺得呢?”她累了,和這人說話還真是不得不時刻提防着,不然都不曉得什麼時候會跌入她設下的陷阱。
“不知道。”
......
好想給她一拳頭,她的手就快忍不住了。
“對了,你有别枝的消息嗎?”時微寒突然問。
悄悄舉起的手又落下,連姮扭頭看她,飄了滿腦袋問号:“誰?别枝?你不知道這事兒嗎?她被關進去好久了。”
看她面上表情就知道對這事不了解,可不應該啊。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按理來說這些事不是你最清楚嗎?怎麼還有機會從我嘴巴裡得知呢。”
時微寒沒有回答,放在兜裡的手機又是一聲響,目光縮了下,又問:“她要被關多久?”
“那誰知道呢?我又不是執法的人,不過你可以去問問崔玦,她說不定會告訴你。”
“那那個被打的人呢?是打死了還是還活着?”
“噓。”連姮豎着手指靠在唇邊,左右望了眼,一副很警惕的模樣,“小聲點兒,我和你說了别人要是問起來,你記得可千萬别說是我和你說的啊。”
斜眸睨她一眼,這事兒原來是有貓膩啊。
“什麼?”時微寒小聲問。
“其實别枝并沒有動手打那個人,而且他本來不會死的,不過有人不想讓他繼續活下去,所以一緻決定,就把他給咔嚓了。 ”
“那是人命。”雖然她話裡沒什麼起伏的情緒,可連姮知道這人生氣了。
“你知道的,他們一旦做了決定我們是改變不了的。”
時微寒盯着前面空了的舞台看了很久,時間越往深夜走,風就吹得越勤。
“為什麼?”
她想不出任何理由,不,是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猜到的這個理由,有些太荒謬了。
這次輪到連姮說不出話了,扭頭看着時微寒的側臉,末了唇邊落出一聲歎息。
“因為他是别枝的引路人。”那個注定會和他們産生緣分糾葛的人。
有些人在害怕,害怕變得不受控制,害怕事情超出他們的控制範圍。
合上雙眸,清醒空氣湧進鼻腔,時微寒的心有些不平靜,牙齒緊緊咬着:“可之前不是也還可以嗎?怎麼突然就變了?”
咽了下嗓子,連姮又落下第二聲歎息:“宋遲阡回來了,這事兒你總該知道吧,所以一切就都變了。他們意識到這人帶來的威脅,害怕我們會因此分了心,所以采取了這種極端舉措。”
一聲冷笑哼了出來,時微寒從沒有過這樣的情緒,複雜還有迷茫:“他們不知道這是在把人往外推嗎?”
“誰知道呢?”連姮隻有攤手的份兒,“不過看樣子是鐵了心要這樣繼續下去,索性也就是六十年的事。”
“你說的倒是輕松啊。六十年才算是一個輪回,對我們來說時間不算什麼,可對他們來說,這就算是半輩子的事。”
好不容易有機會,卻還要再等下一個六十年。
“做這樣的事,隻會适得其反。”
“他們不在乎。”
是啊,他們又在乎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