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符劍重新落回手中,時微寒擡眸望着那好久不見的人,冷下了臉。
“範山模水。”
叮咚一聲輕響,周遭變了光景,來往車流不再,隻剩下空曠街道,還有閃爍的霓虹燈。
宋遲阡往後躲開直指自己的長劍,以指作劍,擋住時微寒掃來的招式:“我以為你不會想要動手。”
“在這事裡,誰又能置身事外。”
锵的一聲招式被彈開,局勢瞬間逆轉,轉攻為守,連姮漸漸落了下風,她心想,怪不得路眠沙會在她手上都吃了虧,這小孩兒還挺厲害。
左手喚出另一柄短劍,左右開弓接連應下貳三襲來的招式,腳步一蹬,向前刺了過去。
時微寒一邊分了心留意着連姮那邊的情況,一邊還有應付宋遲阡打來的招式,看着人落了下風,有些心焦。
“一心可不能二用哦。”
落了破綻的招式被人得了逞,一腳踹在腹部,被踢飛出去,腳上變了步子,止住往後退的身子。
宋遲阡手上動作很快,三兩下畫好符咒朝時微寒打去,被人揮劍擋開。
符咒墜地輕的激起一地灰塵,重的裂開路石炸出坑洞,到處弄的坑坑窪窪,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蝕骨咒—”
血紅符咒打在連姮身上,渾身像是失了力一般往後倒,手裡長短劍落地,劍尖刺破地面碎石,哐當一聲躺在地上。
“連姮!”
時微寒跟着甩出一張符紙,巨大的沖擊引得兩人不敢輕易往前,飛身上去接住倒地的人。
符咒剛好打在她心口位置,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疼得身子緊縮在一起,就連嘴唇都在發抖。
可惡,是禁咒!牙都快咬碎了,她擡頭目光狠狠地望着宋遲阡,連同被她拉住的貳三。
小孩兒又恢複之前的樣子,以同樣兇狠的目光望回去,絲毫不露怯。
“貳三。”宋遲阡捏着她後脖頸,把人拽到身後。
一雙眼裡沒有任何情緒,就那麼望着時微寒,一個站着,一個半跪在地。
“時微寒,我承你們的人情現在還完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以後我們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她留下這句話就走了,時微寒擰着眉望着她離開的地方,低下頭,懷裡連姮疼得臉上全是汗水。
真是有夠糟糕。
摟着她的腿彎把人抱起來,轉身,空間蕩開一陣漣漪,又消失不見了。
守門的黑衣女人注視着慢慢走來的長發女子,看她目不斜視的直直進去,好像覺得有哪裡不對,好像記得這人是有些身份來着,是不是該打聲招呼啊?
江枕西坐在吧台位置,身後音樂和人群吵嚷聲一起,讓她耳朵不得安甯。
許遊春攀着她肩膀,大聲和她說着:“我跟你說,你得多出來走走,見見朋友,不能老悶在家裡,這樣有益身心健康。”
有不有益身心健康她不知道,反正要是再來幾次這地方,她耳朵會變得不健康。
“曉得了。”江枕西敷衍着應承她的話,心裡想的和說出口的,是兩碼事。
“哎,你這人,我和你說正事呢,你怎麼這麼敷衍我。”許遊春開始嘤嘤嘤,在她耳邊不停念叨着,跟唐僧似的。
江枕西舉手投降,抿了一口牛奶:“好了師傅,我知道了,别念了,耳朵都快要聾啦。”
孔倚秋聽着她倆的打趣,目光時不時落在許遊春身上,嘴角一直帶着笑,很不尋常的樣子。
趁着擡手喝水的檔兒,江枕西瞥了她們幾眼,兩人手上小動作還挺明顯,這那還需要說啊。
“對了,又溱姐和你說了沒?這周末出去玩兒的事。”許遊春和孔倚秋交換着眼神,指尖繞了幾圈才分開。
啧,真是沒眼看了。
江枕西蹙眉,擱下杯子:“沒,她說要去哪兒玩?”
這事兒吧,按理來說應該是她這個做妹妹的最先知道,怎麼會是從許遊春嘴裡聽說呢。
許遊春喝着特調,不含酒精,隻有一點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着舌尖:“就隔壁市,你和我們一起,票都已經買好了。”
江枕西:“???我們?”
“嗯。”許遊春點頭,笑的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就我,倚秋,又溱姐,祝醫生還有枕西你。”
靠,怎麼是這麼個搭配啊,她這是出去玩兒的嗎?
“我能不去嗎?”江枕西趴在吧台上,突然就焉巴了,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着杯子裡的吸管。
她不想去吃狗糧啊!
許遊春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是又溱姐幫我們買的票,說如果枕西你要是能帶個朋友一起,就再好不過啦。”
一句話,暗示的明明白白。
“不要,我就一個人去。”江枕西挺胸擡頭,說的很有氣勢,到時候她就一打四,妥妥的。
孔老闆笑着搖頭,望了許遊春一眼,繼續擦着杯子,聽着兩人東聊西扯。
有客人來點單,把做好的飲品推過去,越過那人肩頭,瞧見進門的人,含笑眼眸神情淡了下去。
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