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攪了下手指,許遊春點頭,“那你也敢放心把我交她手上?”
一個腦殼蹦兒落她額頭,提出嚴正聲明:“首先,不是我讓她去接你的,曉得不。其次,不要對一個女生抱有那麼大的惡意。最後,你不知道是你自己打電話吵着嚷着要我去接你的嗎?”
“你别吵,讓我思考思考。”許遊春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手上比劃着,“你的意思是,我吵着嚷着給你打電話讓你來接我?”
試探着把眼神遞給江枕西,對方點了下頭,說了句“嗯哼”。
“......然而來的卻是這位叫時微寒的女士?”空氣裡彌漫着一股不一樣的氣息,有秘密。
“嗯,有哪裡不對勁嗎?”又把話重新遞了回去。
“哪裡都不對勁,好吧!”許遊春一驚一乍,聲音蹦的忽高忽低,往前走了兩步,“你說說,大半夜的,你們倆為啥會在一起,而且還是她接的我的電話。”
咦,捅婁子了。江枕西像受到危險的貓科動物一樣開始龇牙,舌尖舔了下牙齒,想着該怎麼打這個圓場。
“不說了,攤牌了。”兩手一攤,什麼辯解也不做,“我那天其實是生病了,借宿在她家,不過我倆真的隻是朋友,大概率也不會成為你想的那種關系。”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麼關系嗎!”手指點在她的胸膛,恨不得戳出個洞來。
“不就戀人關系嗎?這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這麼坦蕩?”許遊春擠眉弄眼。
“就這麼坦蕩!”江枕西腰背挺直。
“行吧。”這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倒是一點不心虛,“那你這朋友有機會叫出來我們一起吃個飯啊,我還沒說聲謝謝呢。”
“你要請些啥吃的啊?”
“就火鍋、海底撈、烤肉、日料、泰餐、川菜、湘菜、柴火雞、銅鍋涮、大亂炖、小龍蝦、早茶啥的,随便選。”許遊春掰着手指報出好幾個菜名兒。
“怎麼還有早茶啊,你這聽起來不像是請吃飯,像是打算去環遊全國啊。”
響指一打豎起大拇指,得意的人翹着嘴角:“怎麼樣,多有面兒,會背這麼多吃的。”
“會背可不行,得親口吃了才明白。快請我,我先嘗嘗。”
“别啊,等人來了一起吃。”許遊春拍開她的手,不想和她一起笑嘻嘻。
江枕西聳肩,撇着嘴說:“你想讓我請她吃飯,可我倆的關系我也不好開口,沒到那麼熟的份兒上。”
“你倆都待一個屋了,還不熟?”
“什麼歪理,那我和那些陌生人坐同一趟地鐵,豈不是就成熟人啦?”江枕西無奈扶額,轉身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最近老是會不好,臉上又開始蹭蹭冒痘,看到就想給她撓破。
“好啦,出去吧,都待這麼久了,我的牛奶該涼了。”
“那什麼,來都來了,等我上個廁所先。”
走了半道兒許遊春腳步一轉,去了廁所隔間,江枕西背身站門口等她,無聊的開始看貼在牆上的注意須知。
“靠!”
等着等着身後傳來罵聲,一聽就是藏滿了憤怒,疑惑着回頭,瞧見氣沖沖從隔間裡出來的人,擰着眉問發生什麼事了。
許遊春指着剛才自己待的地方,完全就是怒發沖冠的模樣,說話聲音都大了起來:“你來看看,這是人該幹的事嗎?”
“到底怎麼了?”江枕西按着她的手,示意她平息憤怒的情緒。
“這事兒沒辦法安靜!誰啊,這麼惡心,怎麼想的居然在廁所裡裝攝像頭,腦袋是吃了粑粑嗎?”
這下不止許遊春憤怒,就連江枕西也冷了臉,眼裡笑意不再。
“在哪兒發現的?”她問。
“喏,就這裡,你看。”
那是靠牆側中間位置的合頁,螺絲已經替換成了針孔攝像頭,廁所裡光線暗,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你去找孔老闆來,告訴她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去隔壁廁所也看看。”江枕西拍拍許遊春肩膀,又叮囑了一句,“小聲些,别影響到客人。”
“好。”
許遊春拉開廁所門,江枕西拿起黃色告示牌放門口,把門合上,進了另一邊。
山肆是家不一樣的酒吧,這裡無論是客人還是工作人員,都是女生,為了解決一些生理上的麻煩,于是把廁所全做成了女衛生間。
江枕西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除了剛才那個小隔間,沒瞧見其他攝像頭,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真他大爺的讓人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