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相信你的,一定會。”下巴輕輕擱在她肩窩,時微寒回抱住。
不知道剛跑哪兒去了的小八突然跳出來,硬是擠進兩人身體間的縫隙裡,漏在外面的尾巴尖尖闖進視線裡,松開手退出懷抱。
小八順利踩去時微寒腿上,高束的尾巴掃過江枕西下巴,扭動身子轉過頭來,沖她喵喵叫了一聲。
“幹嘛呀?”
“喵——”
江枕西手背碰上她蹭來的腦袋,邊說邊搖頭:“我聽不懂貓語哦,要不你說給她聽,她可能聽得懂。”畢竟都是貓科動物嘛。
擡眸瞥她一眼,手捋掉它後背上飄着的浮毛,捏拳握在手裡。
“它說它也要抱抱。”時微寒又吸了吸鼻子,這下好了,輪到另一個鼻孔被堵住,十分難受。
“你還真聽得懂啊!”不由覺得驚訝,挑了下左眉,擡手拍拍腿,“好,要抱抱,來吧。”
小八抖了耳朵,邁着步子踩去她腿上,掐着胳肢窩把它抱起來,還在脖頸裡蹭了兩下,軟乎乎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這不是還有一個問題嗎,索性就一次性問完,可以不?”扭頭看着時微寒,把話點在她身上。
重新恢複冷靜的人點頭,說了句可以。
于是江枕西也不客氣,清了兩聲兒嗓子,注視着她那雙棕褐色眼眸,按住她的手。
“你在這次的事情裡面,扮演的是好人的身份還是壞人的?”
江枕西敏銳的嗅覺告訴她,在時微寒之前說過的話裡藏了貓膩,那或許不是在撒謊隻是未告知,掩藏起了一部分未被付諸于口舌上的答案事實。
四個人裡,死去的可以不用在意,那隻有設山一個人的身份可以坐實,她應該是被封印的那位。
于是在那些個處罰結果裡,有兩點很引起江枕西的懷疑,一是潛逃,二是細作,它們可以混為一談,也可以分而論之,得出的結果要麼是一要麼是二,說白了也隻不過是人數上的差别而已。
“确定要問這個?這不是什麼很值得問的問題。”時微寒抿唇,感受到眼睑跳動,擡手按住。
江枕西松開手,抱着小八捏它爪子,腳尖一下一下在地上點着。
“當然,這可不是什麼不值得問的問題,如果你在這裡面拿了一張好人牌,那我肯定是予以支持,不過總所周知,好人是極其難當的,所以将來你可能會很危險。”
“那要是拿住了壞人牌呢?”
“噓,别說的那麼大聲。”食指抵在唇邊,惡劣的小心思蕩漾在眼底,江枕西挑了下眉,“如果抽中了壞人牌那也沒什麼,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為了防止被好人發現,那就得做一點僞裝,掩飾一下身份。”
時微寒擰眉深思,擡手往後捋着垂下的頭發,話語裡帶着不确定,問她:“你不讨厭身邊的人去扮演壞角色嗎?”
“為什麼要讨厭?”江枕西不理解,“沒人規定一個人從生到死就一定始終得是好人身份吧?而且我怎麼知道他們所謂的好人就真的是好人呢,說下來還不是因為下定義的人不同。”
“換句話來說,一個人該是什麼樣,别人是沒辦法決定的,隻要不是那種無差别攻擊,逮着些無辜的人不停往前沖,他是好是壞,我一點也不想去關心。”
“那我可以肯定。”時微寒點頭,“這次我拿的是一張好人牌。”
彙聚在腦海裡的線眼看着就要搭成一股,突然來的急促腳步聲打亂了前進步子,咔嚓一聲悉數崩塌。
然後是震天作響的敲門聲,江枕西擰眉,下意識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起身去開門。
門外,岑森帶着一臉焦急,叉腰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舉起手又要落下,差一點就敲在門後江枕西臉上。
“發生什麼事了?岑姐?”
話到嘴邊哽了一下,岑森順着嗓子,擡手朝來的地方指去,喘着粗氣。
“那什麼,準備間出事了,老張喊我過來找時小姐,讓你們快去瞧瞧情況。”
特地點名道姓來找人,要麼是事情超出了能控制的範圍,要麼就是她倆根本解決不了。
江枕西回頭朝時微寒望去,眼裡閃過一抹正色,随後表情變得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