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過通道,走向洋房的正面大門。
我看了一眼接近屋頂的三樓小屋。
原本在屋頂窗後面應該有一個拿着狙擊槍在望風的哨兵的。那時,我記得我繞開狙擊兵能看到的路徑靠近洋房,因此來到正下方時狙擊兵也沒發現我這個入侵者。
我向那名士兵打了個響指,狙擊哨兵留意到了那聲音,看到我之後吓了一大跳。不等他舉起狙擊槍,我已經開槍打穿了他的頭。士兵大大地仰過身、從背後的樓梯摔下去,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這一切本該發生的事情在這一次卻都沒有發生……沒有那士兵,整個屋子裡空蕩蕩的,就像是沒有人一樣……真是和他們上回完全不一樣啊。
我用和上一個輪回一樣的步伐來到正面大門的門廊下,停住了腳步。
我看着自己的手,與回避着殺生時的自己的手沒有分毫變化。
手指上不會寄宿殺意。扳機上不會寄宿殺意。子彈亦不會寄宿殺意。寄宿殺意的是大腦深處的我的精神。
洋房内傳來地闆被踩踏的聲音——哒哒哒——
我從正面玄關的法式門前挪向一旁,将後背貼上雕刻着石柱裝飾的另一側牆壁。
我後背貼着堅硬的石牆,一邊向側面擡起手,敲響了木質的玄關門。
同時,玄關門玄關門緩緩打開了——随着門的打開一道聲音也傳進了織田作的耳中
——織田作,你來了。
我聽見這聲音有一絲熟悉……怎麼這麼熟悉呢?哦……我想起來了
——這是……
我還沒想完就感受到我被所來之人抱住了,我本來下意識的反應是掏出我的槍……但是這下意識的反應被我的理智克制住了。
我在看見那頭棕發看見他那眼神時就确定了,那是我的孩子——澤田綱吉,
不會錯的,他不可能是被别人假扮的,我是絕對不會認錯他的——因為即使相貌一樣,可是眼中的情感是一定不會一樣的,綱吉這個孩子眼中充滿了希望,還有那種對父親的信賴和欽佩。
這個擁抱很快就結束了,綱吉站立在我的身前看着我,不知為何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歉意……
我對綱吉出現在Mimic基地有些好奇,我也沒有藏着心底的疑惑就這樣直接問綱吉
綱吉露出為難的樣子像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說呢……我看着這孩子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瞞着做了什麼可能會讓我生氣的事情。
要我問為什麼知道,因為當初綱吉有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森先生的女兒——愛麗絲的影響特别喜歡吃蛋糕,可是綱吉的牙齒因為總吃甜食而非常不好,那段時間我明令禁止綱吉吃蛋糕,正巧那段時間亂步也因為有些變胖而被福澤社長禁止吃甜食,兩個難兄難弟就這樣一起過着沒有蛋糕的日子,可是亂步不想就這樣乖乖聽話,他利用他的異能【超推理】推理出蛋糕的位置,然後還将找到的蛋糕分給綱吉,綱吉雖然拒絕了一小會但還是抵抗不住蛋糕的誘惑,他到最後還是接受了蛋糕,可是,在吃後他心中有一些心虛,那天我再次和他見面時都有些不敢看我,那時他的表情和現在如出一轍……
我環視着房間。
洋房的玄關大廳依舊完好無損。靠近屋頂的彩色玻璃将室内的塵埃與硝煙投射成了暧昧的色調
在鋪着絨毯的寬敞樓梯的對面,我聽到洋房深處傳來了士兵們的腳步聲。
我瞬間警覺,将綱吉護在身後,然後從兩側腋下的槍套中拔出了槍
我舉起兩把手槍慢慢走上樓梯。
綱吉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的動作,但是他還是沒有作聲隻是緊緊跟着我。
樓梯盡頭是一條細長的走廊。敵人共有四人,他們正在向前進。
我看到了走廊前方士兵們的身影,他們手中沒有任何武器。
我奔走在幾乎找不到掩護的細長走廊上。我以身體前傾的姿勢飛速奔跑。
綱吉看見我跑了自己也趕緊加速跑了起來,生怕被我甩下。
在跑到士兵面前時,我剛要沖向先頭的Mimic士兵開槍,綱吉不知為何撞我一下導緻我的子彈偏了,雖然偏了但還是射中了其中一個人的身體。
我剛要補槍時,聽見綱吉說:“住手啊!織田作。”
我聽見綱吉說的話有些猶豫雖然沒有扣動扳機,但我依舊沒有放下手中舉着的槍。
對面被射中的士兵最先開口說:“老哥,我們不是敵人啊!嘶——真疼。”
其他的士兵說到:“就是,我們都沒拿武器……。”“我們已經和你身旁的小哥說好了,他會幫我們拾回榮耀的……”
“你快放下你的槍吧……,真是的,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槍啊!”
我聽着他們的話緩緩放下了指着對方的槍,我轉過頭去看向綱吉
——說好了?
……嗯,我确實是和他們的首領說好了……織田作,
你聽我狡辯,不對我怎麼說成狡辯了啊!!!
織田作,你信我我真的是有原因的……
我看着自己養大的孩子在我的面前接連解釋,害怕我生氣的樣子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生不出一絲氣
——我聽着呢……你解釋吧
——你真的要相信我是有原因的……織田作,咦?你願意聽了?
——嗯……
——太好了,織田作我跟你講,我是真的想告訴你的……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你的演技太差了,我害怕太宰哥哥會看穿……
——我的演技真的……那麼差嗎?
綱吉聽見我說的話都已經點了幾下頭了,但是又感到不對接連搖頭。
我看着綱吉那和我半斤八兩的演技,真的很想問一下綱吉……你不知道其實你的演技也很差嗎?
哎……這孩子我也真是搞不懂,明明太宰是個好老師啊……為什麼綱吉就沒有學到半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