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的會議室被裝飾成了一個小型場館,台子上的左右兩邊分别放了五個座位,座位上各擺放着一米左右大的玩偶,正中央的高清大屏,上面的畫面已經調好了某場比賽的BP界面,而觀衆席的座位雖然空無一人,但是擺放的整整齊齊,不,越過後排座位,往前看去時,喃喃坐在第一排,而何淺深站在靠左邊的位置上。
何淺深朝她淺笑了笑,“來,今天主要是實戰練習,我當你的搭檔。”
景語的目光落在了何淺深身上,他款款地立在那裡,一身黑色正裝,身形颀長挺拔,寬肩窄腰,無形中透着内斂成熟的氣質。
微彎的劉海整齊地梳在額頭兩邊修飾着偏長的臉型,細長的眼眸含着清淺的笑意,下唇微揚,從内到外自有種随意閑适的溫和。
像是在場館裡的他,無論哪方便都有這讓人挑不出什麼瑕疵。
她朝他盈盈一笑,随手把提着的東西放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然後朝他走去,穿過整齊的座位,路過喃喃,一步兩步三步,心跳似乎随着她的前進一步步加快着,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又很慢,當她站在他旁邊時,世界好像安靜下來,隻有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人。
“這是這兩個隊的信息,先了解一下,然後我們再進行簡單的交流,之後正式開始解說。”
景語接過何淺深遞的資料,她目光落在上面,原本起了波瀾的心緩緩平靜下來,她讓注意力集中,這是何淺深費心思幫她,不能白白浪費了,她逐字逐句看了起來。
何淺深聲音溫和清潤,說起話來語速不快不滿,讓人聽着很舒服,也很容易把人帶進去,交流的過程中,讓景語忘記了其他,完全沉浸于其中。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兩個人的聲音随着大屏上的開始響了起來。
“大家好,我本場解說何淺深。”
“我是景語。”
兩年前,她還隻是他解說比賽時場館裡的觀衆,坐在人群裡,欣賞着他的音色,沉浸于他嗓音中。
這此刻,她在他名字之後,他們是同台搭檔,雖然這裡是粗糙簡陋的一日場館,但身邊的人是他,好像無論其他怎樣,此刻都是最好的。
第一次搭檔,他們進行的很順利,而且越來越流暢,景語越來越進入狀态,從剛開始還需要何淺深把控,到最後她可以帶的起來,整個過程是何淺深在一點點地給她空間,循序漸進,漸入佳境。
一場結束,他會給她複盤,他記憶力很好,記得很清楚。在說到不足之處時,耐心地以她的風格來完善,當然,在她發揮的不錯時,也不會吝啬誇獎。他更像是在給她查露補缺。
解說以來,她總是想着怎麼說的更加全面,而很少去想,什麼時機更适合說什麼,怎樣和搭檔能産生更多互動以及情緒帶入。
景語不知道何淺深為什麼會那麼清楚她解說時的缺點,然後着重在這些方面,就好像是看過很多次她的解說,可怎麼可能,她這半年時間,解說的比賽都是小型的,并沒有多少觀衆,他并不可能刷到,也更不可能會去看。
可能這是解說會犯的通病吧,她恰好,都中了。
……
午飯是在公司附近吃的,景語請的客,她說這頓必須她來,否則都不好意思接受何淺深的幫助,何淺深笑了笑,這次沒有拒絕。
因為是周末,餐廳人并不多,所以很安靜,兩個人斯條慢理吃着飯,倒是沒怎麼說話。
外面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着,隔着窗子隐隐有雨聲傳來,倒顯得室内更加安靜。
窗外隻有零散路過的人,打着傘不知往何處去走的着急。
餐廳裡暖氣開的很足,暖和地讓人的臉漸漸發燙,景語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何淺深也放下筷子,他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外面,看了幾秒後他望向她。
“看天氣預報,這雨應該會連續下一周,明天去的時候,帶幾件厚衣服,等天氣停了,你們可能還有室外活動。”
景語點了點頭,“謝謝提醒,我記得了。”
何淺深微微颔首,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勾了勾唇,“劉姐是不是有給你說讓你到時候提防一點别人。”
景語遲鈍了一下後揚起唇,朝何淺深比了一個贊,“還是你了解劉姐,她強調了好幾次。
何淺深淺笑了笑,“劉姐說的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不用太過在意,該内定的都内定好了,剩下的全憑本事,以你現在的能力,正常對待就沒有問題。”
景語認同地點了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劉姐說不怕萬一就怕一萬,也許是之前有過這樣的事,此時聽到何淺深的話,她心裡放松了一些,耍花樣呢,有時候實在無趣,良好的情緒浪費在這方面一丁點也會覺得是損失,而且她不屑在這個上面與别人一較高低,也不想在她眼前,讓人污染了這個圈子。良性競争不香麼,希望這次旅程不會被辜負。
她擡頭看着何淺深,與他含笑的眸子相對視,她眉眼微彎,她也不想讓眼前的這個人的心血被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