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機場。”
剛過中午,李夏辭看了眼時間,從杭州坐飛機去上海趕雲歌會。
上次直播結束後,他隻給自己放了三天假就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各種廣告拍攝和商業站台活動,重新回歸以前忙碌的生活節奏。
在這種高強度的工作狀态裡,他幾乎要忘了這還是和顧躍天崩地裂吵過架之後他們的首場線下合體。
下午五點半,他準時到達化妝間。
造型師今天準備了一套絕對不會出錯的休閑西裝,李夏辭化好妝便坐電梯上了舞台上方的準備區,工作人員為他仔細扣好安全繩。
《雪山》發行方對這次雲歌會相當用心,備了一個純白色的巨型月亮道具,從三十米高空一路吊着他入場。
來之前團隊早早核對過今天的歌單,算上開場曲也一共隻需要唱三首,曲目也是《雪山》裡耳熟能詳的插曲。
李夏辭對自己的唱歌水平很自信,前幾年他前後發過三次專輯,每本銷售額都至少有三千多萬,以非專業歌手的身份年年挺進數字專輯銷量總榜。
他倒是想在雲歌會上多唱幾首,隻是被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給禮貌回絕了。
音樂響起,李夏辭靠在半月形道具上緩緩降落,手持話筒唱下第一句歌詞。
令他意外的是,和他對唱的顧躍竟然下一句就跑調了。
李夏辭皺了皺眉,他這個角度看不到顧躍的臉,隻能模糊地看向觀衆席後方的大屏幕。也不知道顧躍是不是太緊張,竟然開局直接跑到了十萬八千裡。
下面是合唱,他隻能唱得更大聲些,企圖把音準給拉回來,可合唱依舊突兀得像唢呐和鋼琴合奏,彼此之間不隻差了一個八度。
他将話筒拿得更近了點,聲音放得更大,這才勉強把顧躍帶回正常的音準。
月亮道具落地,兩相對視,李夏辭發現顧躍的臉上竟閃爍着無可奈何的妥協。
他帶着隐隐的憤怒和疑惑皺了皺眉,怎麼他好心把對家拉回來,反倒對面沒領情。
李夏辭伸手輕輕拍了拍顧躍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肢體接觸!!我就說哥嫂不會離婚!!這是什麼,糖,吃一口】
【是誰默默把音量拉到了0。。。五年了,lxc還是沒放棄自己的歌手夢嗎我哭死,有沒有人勸勸他……】
【其實剛開始gy唱得其實挺正常的,硬生生被lxc大嗓門給帶跑偏了,豹豹你的表情别太好笑】
【所有人聽我指揮!全體設備音量拉到最低!答應我等主持人開始講話再把音量調回來好嗎】
【woc李夏辭團隊裡就沒一個人告訴他唱歌跑調嗎!?對粉絲的耳朵好一點吧,以前隻折磨唯粉,現在連cp粉都開始戴痛苦面具了】
【别尬黑,明明很好聽啊,沒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吧】
【建議夏天姐姐吃點好的,疑似是電音聽多了産生幻覺了哈】
開場曲唱完,顧躍後背冒了薄薄一層汗,他借着同組其他演員分别獨唱的時間去後台吹了會兒空調,悠悠歎了口氣。
專輯裡的電音好歹是被修音師狠狠美化過的,勉強還能忍受。現場聽起來簡直魔音穿耳,很難不被帶偏。
樸昌明剛剛在後台聽了全程,貼心地遞給他一個小風扇,感慨道:“真不容易……”
“哦對。”樸昌明觀察了一下顧躍的臉色,躊躇道:“有兩個熱搜,小少爺你看要不要找人處理一下。”
顧躍接過手機,微博首頁正明晃晃挂着兩條近半小時内上的高位熱搜——#李夏辭出軌#、#李夏辭濕身幽會神秘男#。
話題下隻有兩張模糊的照片,李夏辭上身裸着,内褲邊緣清晰可見,在半掉不掉的牛仔褲腰帶旁,甚至能看到内褲隆起輕微的弧度。
而背對着鏡頭站着個高大瘦削的男人,穿一身花裡胡哨痞裡痞氣的襯衣,手裡不知拿着什麼東西,站姿也沒個正形。
顧躍盯着那照片自嘲地哂笑一聲,很難不把自己代入成封建大家庭裡執着于打小三的大婆。哦不對,他甚至連名分都沒有。
“對面是誰?”他将手機推給樸昌明,眼不見為淨。“熱搜先買下去。”
“是陸小公子。”
顧躍愣怔片刻,眉眼間随即泛起焦躁:“他現在人在哪?”
“聯系不上。”樸昌明一個頭兩個大,眼看着顧躍的臉越來越黑,連忙解釋道:“陸小公子在去波士頓的飛機上,我打電話給他助理還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