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顔歲一頭霧水,拉住他,猜測道,“你是生氣我事先沒有跟你說清楚嗎?對不起,我确實該提前跟你說,不該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利用你。是我的疏忽,但我不是故意的,等回家……”
“顔歲。”他打斷她,垂下眸,“你不是有事要處理嗎?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顔歲喋喋不休的解釋被堵回喉嚨,隻能愣愣地看着他。
“你肩上的傷反複發作,自己注意安全,盡量不要動手。醫院裡有位老中醫,我請了他明天到家幫你針灸,也許能緩解一點。”林衍之溫和地一字一句叮囑,星眸暗淡,“你早點回來,我等你。”
他說完,拉開她的手,轉身往大門口走去。
顔歲站在原地,想追上前問問清楚他怎麼了。
“老大,找到了。”耳機裡的聲音響起,邁出的腳步将将頓住,顔歲低聲道,“把人帶過來。”
“王誠,林衍之出去了,接上他護送他先回去。”
“是,老大。”王誠話音剛落,就看到林衍之從晚宴廳内走出來,趕忙迎上去。
“林醫生,老大讓我先送你回去。”
林衍之坐上車:“我在這裡等她。”
王誠遲疑,但林衍之的神色溫和卻笃定,不容置疑,他隻能坐上副駕駛,讓司機将車開到隐蔽的地方,等顔歲出來。
陳契揪着男人燕尾服的衣領,一路将人拖出來。
人群不明所以地紛紛散開,讓出一條道。
“這不是孫家的長子嗎?這人誰啊,敢把人這麼拖着走?”
“出什麼事了?”
“今晚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你們不知道嗎?這孫少今天上午在城口帶人鬧事,打死了人,出了事之後就躲起來了,活閻王的人到處找他,沒想到竟然躲在姚家。”
陳契不理會周圍的議論聲,将人扔到顔歲前面的空地上,槍口對準他的腦門。
“顔歲,你什麼意思!”姚駒華帶着所有保镖,怒氣沖沖走來。
看熱鬧的人群逐漸形成一個包圍圈,為他們騰出空地。
顔歲上前一步,臉上端着禮貌的歉意:“抱歉姚先生,無意打攪令嫒的生辰宴,我隻是執行公務,需要帶走被你們家窩藏的罪犯。”
姚駒華怒喝:“你好狂妄的語氣,孫家的公子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罪犯!我們家又怎麼成了窩藏罪犯!你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就别想走出我姚家的大門!”
顔歲低笑,玩味地重複:“交代?”
她轉頭看着衆人:“孫舸當街鬧事,衆目睽睽之下鬧出人命,殺人償命,不是罪犯是什麼?還是說。”
她回頭看向姚駒華:“姚家不僅要窩藏,還要包庇他?”
“你說他殺人,證據呢?衆目睽睽?人證呢?”姚駒華冷笑,他算準了沒人敢冒着得罪他們的風險,站出來做人證。
顔歲輕笑搖頭,伸出手,陳契将槍放到她手心。
她蹲下身,用槍拍了拍孫舸的臉:“孫少,姚先生要人證,不如你自己供述,你是不是殺人了?”
“沒有,我沒有。”孫舸趴在地上,驚懼地往後爬,“那些低賤的下層人,有什麼值得髒了我的手殺他,是他自己不小心磕了腦袋死的。”
“是嗎?”顔歲歪頭,看着孫舸面目猙獰的臉,“你除了幸運一點,比别人高貴在哪裡?”
“你拿我跟你們這種人比?我呸,顔歲,如果不是這場天災,換做之前,你這種人連替我提鞋都不配,你有什麼資格審問我?你這點姿色,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看你一眼!你隻配伺候我們家最低等的仆人園丁!”
陳契狠狠皺眉,瞬間擡起槍口:“你找死!”
姚駒華眼底不動聲色地閃過不悅,孫舸這個沒腦子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敢去激怒人家。
顔歲站起身,揮揮手示意陳契退下。
她慢慢走到孫舸身邊,擡腿踩在他胸前,腳下施力,将人牢牢釘死在地闆上,她彎腰,将手擱置在膝上,居高臨下俯視他:“那我讓你看看,就是我這種人,是怎麼讓你在我腳下搖尾乞憐,痛哭流涕求我饒了你。”
姚駒華一驚,出口阻攔:“顔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