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引弛沉思片刻:“孤隻是感覺太巧了,從紙鈔造假,然後臨泉縣孫李陰陽賬本,背後恰巧又有一個通敵案,如今京城又多了一個假/銀案。”
他看向司空霁:“這一步一案,似乎都在告訴孤,馬上就能找到幕後真兇了。”
“這種布局手段,你覺得熟悉嗎?”
人聲也就是司空霁平穩了一下聲音才開口:“……莫非是?”
他身為太子近侍,又是東宮詹士,幾乎統籌太子府一切日常事務,大大小小的風浪都經曆過,卻不止一次被殿下的敏銳和謀略震驚。
“永嘉十五年的事孤不會讓它重演,他既然敢引孤入局,那孤勢必要查到底。”
“孤可不是我那沒用懦弱的祖父。”
蕭引弛不笑的時候,俊美的面容便有些令人不可直視的威嚴,平時溫柔的嗓音在此時也顯現出一絲上位者的冷淡:“唯一的變數就是那位南大人。”
“本該死在臨泉的人活了。”
“本該回京才能審出的通敵案,在臨泉就破了。”
“一步亂,步步亂。”
“如今背後之人不得不抛出更多的棄子來拯救棋局了。”
“所以。”蕭引弛看向司空霁,“她不能出一絲差錯明白嗎?孤不管她背後是否有人指使,既然孤把她帶回京,她就必須為孤辦事。而你們,就需要找到能牽制她的鍊子。”
司空霁單膝跪地拱手行禮:“必定不負殿下囑托。”
“現在就看她能不能帶給孤更多的驚喜了。”
——
“驚喜?”南浔看着冬藏帶回來的畫像深深歎了一口氣,“這是驚吓吧!”
咱就說,東宮就這點本事,帶回來的這個畫像還不如人家裴松朝盲畫得好。
那她可咋對比,一個是人,一個看着像二次元生物。
“我看看。嗯……是一個人。”裴松朝搖扇子走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後,肯定地說。
南浔看着兩幅畫,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相同點,可能是她不了解畫作了?尤其還是古代這種寫意畫?
但是她決定相信專家——裴松朝同事,既然他說是一個人,那就好辦了!
“冬藏,gogogo,出發喽!”南浔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展現她現代蹲守經驗的時候到了!
“狗?”冬藏疑惑開口,“要去找一條狗嗎?”
南浔:“……不,隻是我們兩個人就行。”
蹲點這種活兒,人多了就太明顯了。而且她們在現代還可以在車裡等,在古代呢。
“南大人,我幫您租了一輛馬車。”冬藏聽到南浔的自言自語後,雖然不知道“qiche”為何物,但他聽懂了一個“車”字。
于是立馬去集市租了一輛。
南浔:“……冬藏你可真是太厲害了,不過我們去的地方有些偏僻,放輛馬車太顯眼了,你退了吧。”
王德義的母親居住在一個偏僻的小巷裡面,馬車根本進不去,而且那邊的人普遍生活過得比較拮據,一輛馬車擺在那裡就差告訴别人有鬼了,她隻好忍痛放棄。
“那我們……”
“不是我們,是我,你就繼續隐藏在暗處就行。”
于是在城南水井巷的盡頭,多了一個身材瘦小的小乞丐。
小乞丐每天臉上髒兮兮看不清人樣,有時候還會被其他年紀大的乞丐欺負。
“你不要在這邊睡覺,這是二狗睡覺的地方,他看到會打你的。”一個同樣髒兮兮的小乞丐猶豫半天,還是跑過來提醒了一下南浔。
剛找到一個角落躺下的南浔:“……”
原來做乞丐這麼不容易,睡覺的地方都要别人先挑完才輪到自己。
“多謝你。”南浔雖然不怕被打,但也不想起沖突引起别人注意,于是趕緊起身,跟着小乞丐一塊走了。
隻是眼看離王德義母親家越走越遠,她有點不能忍了。
她又不是真的來做乞丐了,怎麼能本末倒置?!
就在南浔想着不然回去打一架,把這些乞丐都打服的時候,離着小巷口很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嗯?這個奇怪的人又過來了。”熱心乞丐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