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日,阿毛就送來了消息,他們這一次有了新的發現。
“你是說,昨晚他又翻牆回了水井巷,然後不過一刻鐘就離開了。”南浔讓裴松朝給自己找了個木頭闆,又貼了幾張紙上去,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黑闆。
她一手拿着炭筆,一手摸着下巴沉思。
“其實在發現我們無法跟蹤到他以後,我跟阿順這幾天便一直在老太婆家門前守着。”阿毛好奇地看了一眼南浔的“黑闆”後,繼續道,“恰巧李老大昨天摔斷了腿,我跟阿順買了點藥救治他的時候,聽他說了一嘴,之前是有人特意跟他打過招呼,不要讓小乞丐靠近老太婆的院子。”
在他說到李老大摔斷腿的時候,南浔看了他一眼,阿毛一臉無辜地回看。
然後說到他們救治李老大的時候,南浔沒忍住又看了他一眼,阿毛還是一臉無辜地回看。
行吧,過程不重要,結果比較重要。
現在情況就是在阿毛的管理下,案件線索取得了質的飛躍。
南浔也懶得追究他是如何在如此快的時間内把權力奪過來,還撬開了李老大的口。
反正李老大也不是什麼好人。
“繼續。”南浔在黑闆上先是寫上了王德義的名字,又寫上了劉掌櫃的名字,後來加上了王德義母親,暫且稱她為王母吧。
阿毛隻認識一個“王”字,他在心裡歎了口氣,面上如常開口:“我就在李老大說過的位置安排了幾個人,想着說不定能碰上。因為我們白天跟蹤基本上都是跟丢了,晚上跟蹤又太顯眼,想來想去,隻有守株待兔最穩妥。”
說到這裡,一向沉穩的阿毛也不禁翹起了尾巴,像逮到魚兒的貓一般:“結果巧得很,昨夜他便來了。我跟阿順沒有跟上去,隻是在後面等他走了以後,才去了早就安排好的位置,果不然,位置上的人也看到了他的身影。”
南浔把阿毛叫上前,給他看自己嘗試畫的城南的簡略地圖。
阿毛:“……看不懂。”
南浔尴尬地收起自己的抽象版地圖,在院子裡面大喊:“裴畫師!”
看着裴松朝寥寥幾筆就畫完了城南的大概分布和重要街道以及标志建築,南浔:“……厲害。”
然後連忙給他搬了一個凳子,讓他坐在冬藏旁邊一塊分析。
人多力量大,南浔感覺自己又找回了在現代會議室大家一塊分析案情的感覺。
她将王德義目前家畫了一個圈,又在李老大說的位置畫了一個圈,想了想,又在之前經常跟丢的位置也畫了一個圈。
古代沒有“天眼”,倒是可以用上地理範圍劃定來進行犯罪地理畫像了。
南浔仔細查看這些街道的線路分布和易隐藏的點,又大概推算了一下王德義的行走速度,在地圖上畫出了一個扇形區域。
“王德義估計就在這個範圍内活動。”南浔一通忙活,确定了一個大概區域。
雖然可能存在一些誤差吧,畢竟這邊的古代人會點武功,她沒有那麼肯定,但也大差不差了。
其他人看着她的“黑闆”,眼神中都帶有一些迷茫。
南浔沒有去解釋,隻是問阿毛:“當時跟李老大打招呼的人,現在還能找到嗎?”
阿毛沒有立即回答,他思考後開口:“我試試,據李老大說他們隻見過一面,那個人給了他不少錢,他才答應了下來。”
後來關于王德義母親一些命硬的說法,不知不覺就擴散開來,不用李老大特意去做什麼,也沒有人再靠近那個地方,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之前那人。
“那現在我們兵分兩路,阿毛你帶着裴畫師去找李老大,讓他給嫌疑人畫像,然後着手查找打招呼之人,找到之後不要驚動他;我跟冬藏還有阿順去這個扇形區域的外圍查看一圈,阿順的鼻子比較靈,看看能不能聞到什麼線索。”
“我有個疑問。”裴松朝搖着扇子,眉眼惺忪,本來豔麗的面容都有些蒼白。
這段時間他雖然沒有跟着南浔跑,但那個太子殿下也沒有讓他閑着,他的百美圖進入最後階段,現在他就連睡覺都是各種女人的臉,實在是有點工傷。
“請講。”南浔對于技術流很是客氣。
“你為什麼不讓冬藏直接跟着他,這麼大費周章做什麼。”裴松朝嗤笑一聲,嘲諷地說。
好問題,南浔假笑:“首先,冬藏武功高強,但并不擅追蹤,王德義此人每次的路線都很刁鑽,冬藏就算跟上去,也很難保證完全不被發現。”
“其次。”南浔繼續假笑,着重看了冬藏一眼,“冬藏不想跟我分開,他隻想跟在我身邊不行嗎?”
裴松朝成功被惡心到,二話不說拉着阿毛走了。
冬藏:?
“跟我鬥,哼。”南浔抱着雙臂,還沒得意一會兒,就看到了冬藏欲言又止的表情。
南浔:“不是,冬藏你聽我解釋……”
冬藏:他最開始的直覺果然沒錯,這位南大人腦子是有些不正常的,就是不知道殿下是如何想的,可能奇葩之人必有非比尋常之處吧。
冬藏成功說服了自己,耳邊自動過濾掉了南浔的解釋。
南浔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冬藏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是什麼想法,隻好放棄,帶着在一旁一直在吃果盤的阿順去了城南。